不过还好骑得很慢也很稳,两人耗时很久,但最终很安全地到了目的地。
是个老式破旧的小区,前面大门刷卡的地方甚至都被拆了,来往的人员复杂得很。
“浔哥,”难为林小乐一个怀孩子的,还要伸手来帮他一把,“前面有台阶,你小心些。”
孟浔不敢真的让他扶,自己抠着墙缝一点点下去了。
一个托着肚子一个拖着脚,上上下下过了迷宫似的回廊走道,终于到了林小乐租的地方。
伸手接过林小乐倒给他的水,孟浔好奇的眼光一直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打转。
还没等他问,对方就开口了。
“是怀了孩子。”林小乐笑了笑。
然后不等孟浔开口又解释道:“我是个双性人。”
在孟浔惊讶的目光中,林小乐又平静地投下一个更炸裂的消息:“——孩子是林钧的。”
孟浔嘴巴张得更大,大脑里全是电视机故障的雪花,声带跟消失了一样,好久了就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林小乐也没催,安静柔顺地坐在他对面,慢慢等他消化这些东西。
另一头。
秦柯一路回去一路找,甚至兜了几个圈子,其他房产去了,孟家去了,附近几条路也去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地回了家里。
打电话吩咐专人去找,秦柯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拿手一下一下捏着眉心。
家里的阿姨很快就来了。
简洁地说了这五天孟浔在家的情况。
秦柯越听脸色越沉。
“他让你们天天给他在沙发上铺个床?”秦柯问,“然后自己裹个毯子就睡这?”
阿姨点头:“阻止过了,但是我们不帮他铺,他就自己做。”
秦柯只觉得头痛,不知道卧室的床怎么又招了孟浔的烦。
一边心里骂着坏脾气,一边让管家把客厅里的布局换一下,撤掉些东西,摆个沙发床上去。
至于卧室里面的床,只能等孟浔这个不省心的回来看看是哪里不满意再换。
“……这五天他都这么睡?”秦柯放下手机又问,“半夜给他巡了没有?”
“不敢怎么巡,”另一个值班的阿姨道,“孟少爷这几天晚上不怎么睡觉的。”
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整夜开着灯,窝在毯子里面看着花和蛋糕发呆,就算闭上眼睛睡了,我们一走动他就醒,然后问我们你回来没有。”
秦柯沉默良久。
“……有哭吗?”他问。
阿姨点头:“哭了好几次的。”
“揉着眼睛说痛,”阿姨说,“还让医生来开了点眼药水和消炎药。”
秦柯又是沉默。
抹了把脸,他没再问这个,转了说其他的:“吃饭呢?他吃吗?”
“吃很少的,”阿姨说,“之前最喜欢的菜也不怎么动,说是没胃口。”
“我们跟之前一样吓唬说不吃就要告诉您,结果那天孟少爷抱着碗就哭了,说他饿死你也不会理的了。”
秦柯眉毛都要拧成个麻花,表情是肉眼看得出来的不好,他想了想那个场景,再开口时声音都开始哑:“……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管我之前说过什么,一定要马上报给我。”
阿姨点头说好,然后就下去了。
秦柯长叹一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手掌盖着眼睛。
——疯了,疯了,他前几天一定是疯了。
他想。
被说几句到底能怎么了?
而且他之前的确是故意当没看见人,孟浔都那么眼巴巴地拖着被子跪在床上看他了,后来都咳嗽成那样了,他都不回头,生他气,说他讨厌,说再也不想理他不是应该的吗?
更何况这还是孟浔喝醉酒说的气话,哪里能当真?
之后他懂事的小狗宝宝不是还订了花和蛋糕,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一整屏消息,甚至都找到他公司来,要和他道歉了吗?
他真是莫名其妙就跟孟浔发脾气,躲着不见人,避着不听他的消息,还特意拉着别人的手气他,真是幼稚无聊得像个傻子。
明明也不是不想,明明就是那么好一个机会,他聪明的浔浔连台阶都给他铺了好几天了,他顺势下来捡了这只愧疚的小狗回家捏圆搓扁吃几顿,再顺便教点规矩,不是很好吗?
非得就这么折腾人,就算折腾了也不怎么畅快,现在人吃不好睡不好,受了这么大委屈给跑了,拖着伤腿不知道是不是离家出走,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秦柯又直起身来,拿起手机问那边找人的进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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