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浔紧赶慢赶,下了车之后一路跑得飞起,终于在孟源规定的时间之前从专用电梯口一跤摔得滑行到门口。
早有预感的他哥助理小方扎好马步,气沉丹田喝了一声,一把抓住孟浔衣领就把人提了起来,拍了拍孟浔身上的灰,刷开会议室大门就把人推了进去。
不管内里是怎么样的草包,有外人在时,孟浔还是能装出个像模像样的小孟总样子来的。
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之前天天跟着孟父孟源,后来结婚了跟着秦柯,周围一圈玩的也都是类似身份,怎么都能学点东西。
微微笑着和提早到位的几位股东点头打了招呼,孟浔坐到了孟源下手第一个位置。
本来按照孟浔的资历,他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但是自从提出异议的那位被孟源明里暗里挤兑,又被秦柯授意手下人在各种地方为难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孟浔提出任何意见。
哪个疯了才去惹这两位的眼珠子。
坊间有传闻秦家当下掌权那位,多可怕一人,在这小祖宗面前都是当牛做马的。
和人家比起来,他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参会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监事进来的时候还顺便带了一位孟浔新认识的人。
见孟浔好奇地看他,薛东林做了个口型,手上连比带划道:“——倾家荡产,买了你家一百股。”
孟浔当然没看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礼貌地冲对方笑。
会议是孟源主持的,节奏很快,不怎么拖沓,表决了几个发展战略上面的问题之后,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外头酒店的茶歇推车已经到了,工作人员正在摆台,桌子上的文件资料被撤走,鲜花重新摆上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监事叫薛国中,是孟父的老同学,从小看着孟家兄弟长大的,当初孟源刚上位时候出了许多力,不是亲戚胜似亲戚,同他们讲话很亲近,也不怎么避讳。
孟浔过去打招呼的时候,胖胖的跟个弥勒佛一样的薛国中正笑眯眯地在和孟源讨论财报上面的问题。
孟源挺无奈地摇头:“……这个方案我提过了,送去评估也没问题,就是共利双方的事,但是秦氏那边的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手一指会议桌上的空位:“而且傲慢得很,像今天,通告和邀请函一早就发了,不还照样缺席。”
“如果是说到浔浔的事情还好,那小杂种能给耐心听几句,”孟源抱怨,“一旦要谈谈生意上面的,人太子爷立马贵人事忙。”
薛国中也叹了口气:“那这种态度,的确是难办。”
恰好这时候孟浔过来了。
薛国中像想起什么一样,立刻揽着孟浔的肩膀把人拉过来,同他神神秘秘地嘀嘀咕咕。
“浔浔,有个任务交给你,”薛国中道,“你回去等秦柯那个狗东西睡熟了之后,替我们狠狠扇他几巴掌。”
薛国中想了想,又道:“——算了,不要拿手扇了,小心手疼。”
“叔叔一会带你去垃圾桶捡老皮鞋,够味又够劲,你就拿那个打他脸。”
“打完我们就跑,”薛国中道,“我到时候开个五菱宏光装成去秦家送菜的,你打完就钻进菜筐子里,我呢,就立刻一脚油门给你运出去。”
薛国中越说越离谱,但表情还是很严肃:“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你就咬死昨天你根本没在家,是他自己坏事做多了,做梦梦游拿鞋抽自个脸。”
然后关键是这种屁话孟浔还真的听进去了,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他道:“所以一会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捡吗?去楼下那个垃圾桶?”
薛国中终于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孟源也笑,手里的碟子差点就没拿稳。
只有孟浔很茫然,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他望向孟源:“……哥,薛叔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孟源没回答,他把装了小蛋糕的碟子递给孟浔让他吃,然后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冲着薛国中摆手道:“薛叔,你别这样教他。“”
“他小时候我没顾好,”孟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发烧多了,脑子这不机灵,你不把话讲明白,他分不清之后就会当真的。”
“而且再说了,就我弟弟这个小身板,连小方用点力都能把他整个提起来,更何况秦柯那种个头,到时候怕不是连跑都来不及,直接就要被人举起来甩到窗外去。”
薛国中想了想上次打高尔夫时候遇见的秦柯,那挥杆时候绷出来的肌肉,又看看身量还跟个少年一样单薄的孟浔,笑着连连点头说那的确是。
然后摸着孟浔的脑袋说:“叔刚跟你开玩笑呢,你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和人家好好过就行了,有事多沟通,别和那种打不过的动手。至于生意上面的事,一码归一码,我们来就好了。”
话毕又把脸转向孟源,嘴里道:“那我们还是照之前说的,我和那边打个招呼,等他们落锁了,我们就从后面小门进去,把他们一楼那几条金龙鱼捞走?”
孟源点头:“可以,到时候时间我们再商量。”
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孟浔吃着他哥特意交待酒店给他做的螺旋状巧克力蛋糕,努力思考了几回,终于辨认出来他们这次是说真的,于是举起手踊跃参加:“我也很会捞鱼的,我也可以去!”
然后又展示自己的优势:“我有秦柯的副卡,到处都可以刷进去,他们楼上还有一条银色的,前段时间秦柯刚请大师算的方位,我可以带你们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