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那句再见成了最准确的预言。
孟源第二次登门，受到的待遇和前一次相比简直一落千丈。
秦柯甚至轻慢到自己都不出面，只让一个代理来谈。
“老板说了，”那个代理人脸上挂着职业的假笑，“他一个小杂种不配和您见面。”
第二次谈判无疾而终，孟源坐在后座揉着太阳穴，头疼地思考着孟氏以及他们全家老小的未来。
要出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安保却没有放行。
最开始问了就说请稍等，后面再问就沉默不说话，只守在他们的车子旁边。
同行的一个律师原本只是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结果不知看见了什么，回头时脸都是白的。
“……枪。”那个律师用气声说着，整张脸都在发抖，“他们有枪。”
时间在那瞬间似乎被无限拉长。
外边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解读。
里面的人度过的一分一秒则都是煎熬。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扇铁质雕花大门才慢慢被打开了。
迎面由远及近走过来一个人。
个子很是高大，头上戴着鸭舌帽，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短袖短裤，踩着一双运动鞋，手上提着个装满传单的购物袋，劣质的红色无纺布上印着烂俗的广告推销。
解下口罩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来人正是代理口中那位，今日因为有要紧事而无法出席的老板。
秦柯没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站到一旁，微笑着冲孟源挥手告别。
“再见，”秦柯说，“大舅子。”
……
那句早点把孟浔送来的话从后面看来，也的确成了最真诚的建议。
在孟源做出妥协退让，同意将弟弟作为筹码给出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原本在谈判最开始占据极大分量的孟浔，现在只成了见到秦柯的敲门砖。
秦家团队在秦柯的授意下，最后给出的方案极其苛刻，几乎算得上只给孟源留了极为狭窄的一线生机。
“——不好意思，”秦柯提着茶壶给他续了点茶水，勾着唇角道，“只能说我们在商言商，孟总。”
……
孟浔对这些波澜毫不知情。
孟源没和他说。
只稍微透露了点无关紧要的，让孟浔尽可能在心理上相对平等地开始了和秦柯的交往。
孟浔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