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摧枯拉朽的声响之后，尘埃飞扬。
泥土玻璃石块苔藓和他们两人一同跌落到下层，正正好好地落到一张破旧的床垫上。
而且李青阳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位置，他趴在牧宛风的身上，所以才不至于被那些细碎的东西扎伤。
“咳、咳…！”
看到男人眉头微蹙，表情不甚自然，他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你没事吧？”
“啧……你先从我身上下去！”牧宛风推开他，艰难起身的过程中突然龇牙咧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又是哪儿…”
“你流血了！”
李青阳看到床垫上有鲜红的痕迹，再一看牧宛风的背上，有块手指长度尾指宽度的玻璃碎扎进了肉里，血还在流。
“…怎、怎么办？要怎么处理才好？”
看到牧宛风真的受伤，李青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感，他虽然讨厌这个男人的粗暴，但是另一方面又仰仗着他的坚强，若是连他都出了什么事，自己一个人肯定无法在这个世界独立地生存下去。
牧宛风的表情反而比刚才平静多了，尽管疼痛让他不断冒着冷汗，他环顾四周，扶着床架子下床四处探索，最终确定了这是个间的保健室。所幸在完整的药柜里还能找到一些消毒用品和工具，他拿出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教李青阳一件一件认识，并且帮他把那块碎片拔了出来。
“唔……之后把纱布贴上。”
他背对着李青阳，在处理碎片的时候，青年完全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从声音里都可以听出他的痛苦，特别是拔出碎片的时候，血一下子流得更多了，要是牧宛风态度平稳地指导他怎么消毒处理，李青阳觉得自己的情绪反而会先崩溃。
处理完伤口之后，两个人都一头大汗。
李青阳看着他脸色变白了许多，却也笑不出来了。刚才如果被玻璃扎伤的人是他，他早就疼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了，幸好……
“没想到你这土狗还是有点用处的，刚才的事就算了。”牧宛风背对着他，也不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得回去。”
“……嗯。”
本来想要反驳他点什么，但是念在他为自己受了伤，李青阳也就乖乖地闭了嘴。不过难得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搜刮一点物资，就这样离开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他趁着牧宛风休息的空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搜罗起来。
“你这是要拆家啊？”牧宛风看他拉开了所有的柜子和抽屉，对每个瓶瓶罐罐都不放过的搜索劲儿有些无语，“这里是保健室，不会有什么好吃的——”
“……但是这里有药品有医疗用具，还有…”周边翻了一圈之后，他在刚才两人躺着的床的枕头下发现了一本薄薄的书，“…《调教我的倔强小狗》？这是什么？”
“你翻翻不就知道了。”牧宛风没好气地说道。
李青阳打开了第一页，扉页印着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少年的项圈，将他拥在怀里的图案，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的书，便很随意地快速翻了一下——
“这画的什么玩意儿啊！”
有些场面离谱得让他直接把书扔了出去。
牧宛风看他反应很大，居然生出了些好奇心来，弯腰捡起了被他扔到脚边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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