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清把选择权交给星竹。”晏书雪抿了抿嘴,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父亲,我不喜欢洛松清。”
虽然洛松清从不多看身边女人一眼,每个月都为顾星竹买礼物,定时送她花,嘴边天天挂着“星竹嫁我”,但在晏书雪看来,这种喜欢浮于表面,洛松清单单在尽责满足未婚夫的“忠诚”而已。
更何况,在出了那种事后……
然而顾星竹的父母让顾星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无理取闹,因为洛松清是圈子里少有的“好男人”之一,他只是犯下了男人们可能会犯的错误——喝的酒被下性药后,不小心和其他女人上床。
又不是什么致幻剂。
晏书雪趴在栏杆上,小声嘟囔道:“我讨厌这种社会风气。假如整个世界是母系社会,那该有多好。”
或许自己在面对周道成时,也不会被他一只手按的动弹不得。
“可那样的我,是名为‘女性’的男性。周道成不会成为周家继承人,甚至根本敢挑衅我。”晏书雪猝然扭过头,一本正经地问:“父亲,你说若存在修仙世界,会实现基本的男女平等吗?”
晏清河摇头说:“任何事物分出相似或差异时,已经永远不会有等同的一天。即便是中的修仙世界,也不过比现代社会略微接近‘男女平等’。”
“为什么?分明女性和男性身体上的差距……”
“几乎所有的修仙者,或一切世家的起源都不是天地,而是来自凡间,来自‘父系社会’。根深蒂固的思想和思维模式,会伴随他们一生,又自然而然地影响他们的后代。”
晏清河微微叹了一口气,清冽如泉的声线飘落在晚风里:“尽管有人意识到,有人意图反抗,或许她可以暂时改变周围人,却不能改变未来的所有人。长期的耳濡目染也会让她不知不觉地倾向于这种社会意识。”
天地规则将名为生命的伟大奇迹赐予女性,却没有馈赠能够匹敌男性的体质。在漫长的岁月后,一切已成定局。若想改变整个社会,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绝大多数人的努力,最终是时光长河里的昙花一现。
哪怕能够完美掌控自己的一言一行的晏清河,除非失忆之后再去女尊世界转一圈,不然也无法彻底根除与原生世界相合的观念。
“晏书雪,按照你的想法做吧。但无论怎样,都不要试图操纵他人的感情。”晏清河缓缓地说。
寒清若雪的气息从她的身边悄然无声远离。晏书雪顿默着,忍不住回身望过去,见到方羽欢欣地搂住晏清河,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晏清河静静倾听着,没有转头瞥自己一眼。
晏书雪那张明丽美艳的脸庞隐进浩茫暮色,也藏匿了清眸里掠过的一道幽光。
不急,现在不能急。
想要下药并……成功,必须等待一个合适机会。
晏清河支开方羽,以其他物品作为遮掩拿出放在暗格的礼物,才牵住方羽,一同回到方羽的居所。
两人吃过晚饭来到书房,方羽把周家送来的牛皮袋放到晏清河的手里:“晏先生,周家将一切都查清楚了,书雪是林家真正的千金,林无许是林家保姆的女儿。”
见晏清河拆开袋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最上面的鉴定报告,方羽默默搂住他说:“晏先生,想杀书雪的人也被找到了,是段流光。”
“段流光初见晏书雪时,发现她和林云深外婆的眉眼十分相似。他蓄意接近晏书雪,暗中拿走她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又对比了林无许的基因……”方羽慢慢地陈述道,“段流光一直爱慕林无许,害怕晏书雪夺走林无许的一切,就派人暗杀她。”
“林无许和养父母的感情很深。即使双方毫无血缘关系,林家也不会抛弃林无许。”方羽舔舐着晏清河的耳垂,轻声地说:“但周家说他们会劝动林家接晏书雪回去。”
“劝动”两字别有深意。
其中涵义一是林家不愿意认同晏书雪的身份,二是周家意图晏清河和晏书雪承他们的情。晏清河浅浅摇头道:“晏书雪不会回林家。”
方羽脸色一愣:“晏先生?”
“她不想。”晏清河说,“她只希望始作俑者承受相应的惩罚。”
见方羽默不作声,环住自己腰肢的手臂却悄悄缩紧,晏清河心底无声地叹息,抚着方羽微抿的薄唇,轻缓印上自己的吻:“方老师又吃醋了?”
“嗯,我吃醋了。”方羽笑着抵住他的额头,眼神幽然深邃:“晏先生,想要安抚你的恋人,一个吻可不够。”
晏清河垂下眼睑道:“方老师。”
方羽重重摩挲过他的唇瓣,抱起他放到实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解下他的衣衫,修长的手指探入后穴研磨着穴心:“晏先生,你受得了的。”
重复捻揉、搔刮,直至穴口淌出清透晶莹的汁液,方羽拔出长指,扶着胯间硕长的肉茎完全挺入他的身体。
方羽锢住晏清河的腰,性器轻缓地抽送,一遍遍地碾压直肠内所有的敏感点,质问的口吻相当温柔:“晏先生,你平常和晏书雪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嗯。作为父亲,我失职了。”晏清河点了点头,受着方羽突如其来的一记深顶,霜雪雕砌的躯体微微发颤,喘吟着又说:“我教会晏书雪很多东西,但也做错了不少事,让她模糊了父亲和恋人之间的区别。”
“不只如此。”方羽吻着他的脸颊,抽插的速度逐渐加快:“真正的父女,绝不会像晏先生和晏书雪这般……”
晏清河和晏书雪的共处不够亲昵,却自然融洽,似是墨水晕染白纸,似是细风拂动晨曦,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无法破坏的奇妙。
两人一同了望远方的落日时,不清楚他们关系的旁人,会以为他们互有好感,或者他们就是情侣。
身为爱人的方羽惟有沉默看着,无法开口破坏这幅宁谧美好的画面,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感觉晏书雪才是晏清河的恋人,而他自己仅是一个人品卑劣的小三。
方羽盯着那张冷艳绝伦的面庞,喉咙宛如被灌进苦酒,又涩又闷,阳具凶残地抽出又撞入,压挤每一寸肠道黏膜,再狠狠捅开直肠内口,让晏清河雪白的小腹凸起巨大龟头的形状,夹紧自己的粗长肉棍激烈潮喷。
方羽抱起浑身抽颤的晏清河,抚摩掌下凝脂般的玉肌,再度问道:“晏先生,晏书雪经常称呼你为‘父亲’吗?”
自从得知晏书雪对晏清河的感情后,方羽已经将晏书雪看成一个重大威胁。她呆在晏清河身边的时间远比方羽更长,不是情敌,胜似情敌。
而晏书雪习惯性说的“父亲”像是一个秘而不宣的爱称。
“晏书雪从六岁起对我的称谓几近没有变化。”晏清河轻轻地环住方羽,脸色平淡若水:“方老师不用多想。”
无论晏书雪是否持有某种微妙想法,晏清河都不会在乎。
因为没有必要。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妒忌。”方羽扣着晏清河的脑袋,重重吮吸他艳红的唇舌,温和的声音低沉下来:“抱歉,晏先生。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善妒的伴侣,让晏先生看到君子的丑陋一面。但今天发现,我高估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