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枫听到手伤的事,猜疑嫉妒全都抛到了一边,捏紧了手心的汗,问:“为什么?”
“是因为我,他是为了保护我。”易旸似笑非笑地望着周则枫,好像在说“看吧我知道陆昭的那么多事情你比不上”,而周则枫并没有解读那么多,在易旸眼中,周则枫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还来不及做出防御动作,周则枫的拳头就揍在了易旸的脸上。
在受到撞击后的第一反应是往后仰,接下来疼痛才细细密密地一股脑涌上来,鼻子深处好像窜出来一股热流。从小被宠到大的易旸没被任何人揍过,周则枫是头一个。他被疼得挤出了生理性泪水,捂着鼻子抬起头想回击,又被周则枫揪住了衣领,整个被拎了起来。
“先不管你说的有几分可信度,我觉得你这个瘪犊子挺可笑的啊,”周则枫勾起嘴角笑了,却让易旸不寒而栗,“你哥因为你受了伤,你把这当成炫耀的资本是吧?”
易旸不知死活地继续嚷嚷:“你以为你谁啊你?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雪饼本来是我养的,因为我要出国所以就想丢了,但是我哥把它收留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哥受了伤是为什么你知道吗?是因为有人医闹差点伤到我,我哥替我挡了一刀,为了弟弟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控射又是怎么喜欢上的?你可以去看看那个账号用的是谁的手机号,或者你现在可以猜猜是谁的。”
“哥哥给弟弟控射,撸鸡巴,天底下有这种事吗我问你?再告诉你,我也是体育生,我哥就喜欢这款的,照着谁找的你,我不说。”
“你以为你算什么菜?还敢说自己是我哥男朋友?上一边儿凉快去!”
周则枫又揪紧了他的衣领,咬着牙打断他:“我不信。”
“不信?那我问你,陆昭被人叫‘哥哥’是不是很喜欢反应很大,我就问你是不是?”
周则枫只是沉默,他的自信和自尊都开始皲裂,却还是固执地摇摇头:“我只信陆昭说的。”
“好,你有种。”周则枫放开了易旸,易旸腾出手擦了擦鼻血,说了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不过我妈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所以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算我欠你个人情。”
易旸走后,周则枫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像一尊风干的石膏像,然后自虐般一遍遍翻看手中的病历,又几次三番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后陆昭什么也没收到。
周则枫是在临近中午时走的,陆昭家又重新恢复了没有生气的模样。
陆昭关掉监控,拨了个电话给易旸。
易旸接了起来,鼻子里好像塞了东西似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心虚:“喂?哥你怎么突然……”
陆昭眼神很冷,语气更冷,“以后别叫我哥了,反正我们不是同一个爸,更不是同一个姓,橘子我会吃完,你的指纹我也会删,我们以后半点关系都没有。”
“陆昭,你他妈为了一个牛这样对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有病治病,我不会医抑郁症。”陆昭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说的话,长吁一口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要跟妈告状就去告吧,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我再也不想顾及你们俩了。”
“我有周则枫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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