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枫一怔,正想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喜悦,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班群里的消息,班长艾特全体成员,说班主任要给他们紧急召开会议,就在半个小时之后。
“怎么了?”
“要开会,我要先回学校了。”
没有这条信息,陆昭差点忘了周则枫还是在读大学生。
他们的频道和步调如此一致,以至于两个人待在一起时,让陆昭忘了他们俩本应该是互不干扰毫无关系的两类人,如今却被千丝万缕牢牢缠在一起,剪也剪不断了。
周则枫不舍地看着陆昭,张开手又把他抱住了,头埋在他肩膀上蹭蹭,黏糊糊地甩不开,“我晚上可以去找你吗?”
陆昭沉吟了一会儿,说:“九点之后吧,七点半的时候我有一节选修课,没在家。”
“你还在大学上课吗?”周则枫惊讶。
“嗯,不过我是给人上课的,就在本市的医科大,”陆昭笑笑,神秘地说,“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周则枫啃了陆昭一口,又把已经半干的丝袜递给他,换回陆昭疑惑的眼神。
“你可以把这个穿回去吗?”周则枫摩挲着陆昭裸露的大腿根,手法暧昧,“穿着这个讲课,好不好?”
陆昭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但拗不过周则枫的软磨硬泡,最后陆昭用一个锁精环做交换,签了丧权条约,穿上那条布满了周则枫精液的丝袜。
同样的,作为交换,周则枫必须戴上陆昭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锁精环。
陆昭把那个精致的圆圈牢牢箍进周则枫的性器根部,周则枫不安地动了动,迟来地感觉到不适。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帮你禁欲,还能延长时间。”陆昭穿上裤子,系好衬衫的扣子,看上去又是一表人才。
延长时间?周则枫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心里想什么,陆昭并未察觉。
他们在地铁的某一站分道扬镳,陆昭在车厢内,周则枫等着车厢门关上,一个劲地和陆昭挥手告别。明明晚上还会见面,却搞得像生离死别,陆昭发觉旁边的乘客都在笑,一时间感觉到尴尬,撇开头去不看周则枫。
没想到在门关上之前,周则枫突然一个箭步走进车厢里,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亲陆昭的脸颊,说:“等我。要想我。”
说完马上退了出去,车厢关门的警报声有规律地响起,陆昭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吻里回不过神,门缓缓关上,隔开两人,车窗外的周则枫咧嘴笑得灿烂,跟着列车慢慢往前走,和陆昭摆手,还把手举到头顶围了个大爱心。
直到列车加速驶入隧道,看不见周则枫的身影,陆昭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忍不住摸了摸脸颊。
像烫手的红薯。
站在车门口目睹了这一切的一对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自以为小声兴奋地讨论刚才的情景,猜测陆昭和周则枫的关系:“啊啊啊好甜!肯定不只是朋友!不然我把头砍下来!”
陆昭闻言,忍俊不禁,轻声说:“你不用砍头了,他是我男朋友。”
周则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证了,他满脑袋怨气地坐在教室等会议开始,没想到通知他们必须准时到场的班主任居然还迟到了五分钟。
班主任先是说了一大堆客套话,问他们最近学习训练情况怎么样,避重就轻地问了几句,有一个不耐烦的男生开口打断:“能不能说重点啊老师?”
“咳咳,是这样的,我下午接到匿名举报,”班主任战略性推了推眼镜,扫视了全班学生一圈,意有所指地把目光往周则枫这边瞥,“说是有同学,咳咳,在宿舍里干一些这个,不轨之事,严重影响了他学习,具体是哪个宿舍我就不点名了,有这种情况的同学,接下来的话你们要认真听。”
班主任接下来说了很多,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说到团结友爱室友情,顺带从宿舍内务说到艾滋病的传播概率和危害,最后以“我知道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但也要注意影响,不仅针对某一个同学,大家都要引以为戒。这件事不要闹到院那边去,我们今天解决掉就好”为结尾,结束了他洋洋洒洒的一番话。然而大家并没有认真在听,因为知道内情的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李智,有几个好事的甚至把调侃揶揄的目光投射到李智身上,被李智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了。
班主任还嫌真相不够明显,在散会后还把周则枫他们宿舍四人单独留了下来。
周则枫全程都是事不关己的状态,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到后背凉凉的,一回头果然是李智在瞪他。
周则枫:?
班主任喋喋不休了几句就走了,又盯着李智警告道,如果再有下次就要通报学院接受处分。他一走,李智立马踹了一下周则枫的凳子,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你举报的?”
“?你他妈说什么狗话?”周则枫噌地站起来,冷眼盯着李智。
“不是你还能有谁?宿舍里只有你恐同吧?只有你和段凯闹矛盾闹到辅导员那儿吧?只有你半夜受不了跑出去吧?”
李智这么一说,连周则枫都要觉得不是自己都有鬼了。
这时,段凯说了句公道话,实则和稀泥:“我们没这闲工夫举报,别在这找责任,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搞对象可以,但也不能天天搞吧?这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注意点不就好了。”
周则枫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全程沉默的学霸室友,突然懂了。
“放你妈的狗屁,受不了换宿舍啊,搞什么下三滥的娘儿们手段?”
周则枫受不了李智喷垃圾的嘴,提高音量道:“行,那我搬出去。”
“好啊,反正我不搬,你们爱咋咋地!”李智摔门而出,段凯叹了口气,问周则枫:“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