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凯。”
段凯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跟他主动搭话的周则枫,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段凯做出防御姿势,生怕周则枫突然出手。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半个月,段凯其实在那天周则枫出门的时候就后悔了,他这么做完全是一时冲动,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收到周则枫短信的时候,他还在想要不要出去住避避风头。
他睁着眼到凌晨,听到周则枫进宿舍的声音,屏息凝神地听动静,战战兢兢到周则枫上床,居然没等到重拳出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此后周则枫把段凯揍了一顿,段凯自知理亏,和周则枫道了歉,但周则枫却不再和段凯说话了,后来他去看控射师有没有发视频,却发现自己被控射师拉黑屏蔽了。段凯心里的大石头始终没放下,总是害怕控射师把视频发出来,这样估计又要被周则枫揍一顿,搞不好会惹来处分之祸。
段凯本来以为大难临头,结果,周则枫说:“……你把那个上学期的笔记借我,我要补课。”
段凯神游般把笔记递给周则枫,没回过神来。
周则枫回到教室,烦躁得直挠脑壳。
还是没能问出口。
自从那天睡了个安稳觉之后,周则枫又回归了失眠的状态,他真服了陆昭,敢情他没有撒谎,还真的是老中医能治失眠,只是治疗手段比较稀奇罢了。
周则枫一开始没想太多,他思考过那天在陆昭家睡着的诱因,可能就是太持久导致很累,累了就睡着了,然而这半个月来他也模仿陆昭的手法自慰,可能是阈值提高了,他怎么弄都不得劲,快把鸡巴搓出火了,结束后除了累以外没有困,还在过程中附加了一些其他情绪。
这其中屈指可数的几次,他是想到陆昭射出来的。
没办法,手一放在性器上,脑海中就不自觉闪过一些片段和感觉,一会儿是陆昭的手,一会儿是这只手放在他性器上的触感,一会儿是陆昭把西装穿得严严实实,一会儿是自己踩过的柔软的屁股,一会儿又是陆昭衣衫不整被自己压在身下蹂躏。
射完进入贤者时间的周则枫开始疯狂恶心自己,心想着陆昭不仅给人撸鸟本事大,给人下蛊也是一把好手。
周则枫联系过陆昭,提过找时间把衣服还给他的事。
陆昭的回复是:【这身衣服对我来说太大了,不用归还,送你了。】
嘁,谁稀罕要,而且那内裤明明小了好吗。
周则枫无比后悔把衣服给洗了,自从洗了之后,衬衫上的橙味便几乎消失不见,他本想跟陆昭询问洗衣粉的链接,但又想到他们俩之前两人几乎是不欢而散,还是不要再有瓜葛。
然而有次他去医院复查,路过那个高档小区门口。
周则枫只停留了几秒,就继续往前走。
他只是有点想念那只叫雪饼的萨摩耶而已。
后来周则枫想找片子,顺便学了下怎么翻墙,顺便上推,顺便关注了几个控射博主。
这些博主里,背景不对,手匹配不上,反正都不是陆昭。
周则枫怀疑陆昭只是个小透明,或者说,可能只控过周则枫一个。
想到这个周则枫就浑身舒坦,可是转念一想他手法娴熟,这是不可能的事。
一想到陆昭控过的每个人都去过那间屋子,都尝过他亲手做的饭菜,都被他用脚勾引过,周则枫就越发的讨厌陆昭,讨厌他刚认识自己就动手动脚,讨厌他给自己平静生活带来的变化。
果然,gay都是狡猾而诡计多端的,陆昭更甚,他还喜欢撸男人鸡巴。
可是周则枫心里又有块地方,时不时地痒,想要人挠一下。
说不定,被陆昭挠一挠,他的失眠能缓解一下呢?
周则枫被失眠困扰的第十七天,想佯装云淡风轻,跟段凯要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的推特ID,以失败告终。
周则枫自己也不晓得,就算知道了要怎样,难道要去看他主页的视频,看他如何控别人吗?
看了又能怎样?陆昭搓的是别人的鸡巴,再也不可能是他的了。
周则枫掏出手机,看着那串躺在通讯录里的号码,换了另一个手机号,狠狠打字发短信过去:
【你就那么喜欢玩男人鸡巴?】
周则枫没等到回复,放下手机不再想了,开始认真听课,可惜听了一会儿就上下眼皮打架,从新学期开始,因为晚上睡不够,他白天总要在理论课上打盹,连训练都不在状态。
老师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敲敲周则枫的课桌,正好下课铃声响,她示意周则枫出教室,有话说。
本以为要挨批,没成想老师拍拍周则枫的肩膀,说:“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休学一年训练要跟上,确实很难,你压力很大吧?晚上睡不着?”
周则枫被戳中心事,点点头,没说话。
“短期失眠其实问题不大,主要是心理问题,老师教运动医学,还是知道的,”老师推了推眼镜,“我有个朋友,他的学生在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很厉害的,你可以去给他看看,这么拖着不得神经衰弱了。”
周则枫没想过要去医院看失眠,从小他就怕进医院,但是到这一步了,如果看医生还不好的话,那可能要搬出去住了。
他乖巧地拿出手机说:“老师,我现在就挂号,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