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江淮说:“有的,在保姆房里……”
Stel突然上前抓住了计江淮的衣袖,女性柔美的脸庞贴近计江淮的眼眸,计江淮的瞳孔微微扩大,他听见她说道:“你能帮忙拖一下乌先生吗?别让他那么早去地下室。”
计江淮木讷地点点头,他说:“他没那么早醒的。”
计江淮和Stel带着新毛巾下到地下室。乌以沉昨晚说保姆房的床不够睡三个人,便把喝得醉醺醺的三人赶去了电影房里,电影房里铺了地毯,还有被子和枕头,乌以沉看电影看困了也会在那里就地睡觉。
电影房里没开灯,只有墙角的夜光灯在发着微光,走廊的灯光照进去,计江淮一下子就看见里面两具赤裸的肉色,计江淮猛地一惊,他紧张地躲在了门后。他看见Mia和翟高武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地毯上,Mia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胸口,翟高武则一副刚睡醒的傻样。Stel习以为常地在他们身边找衣服,还把湿过的毛巾递给他们擦脸。
虽然在冥塔里也经常看到裸体,但计江淮还是对别人的裸体抱有羞耻感,何况是在自己家里看到陌生人的肉体,更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Mia一边穿内衣一边跟Stel撒娇道:“呜呜我好渴,我要喝水……”
Stel帮她梳着头发,说:“早餐已经做好了,穿好衣服出去吃。”
翟高武站起来穿内裤,他眯着眼睛看见了门外的人影,计江淮意识到不妙,他慌忙地逃了出去。
计江淮理解Stel说的拖住乌以沉的意思了,乌以沉最讨厌别人弄脏房间,即使那个人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也不行,要是让乌以沉知道翟高武昨晚在电影房里酒后乱性,乌以沉肯定会大发雷霆把他们赶出去的。计江淮只祈愿他们别把地毯弄脏了,这样他还好收拾回原样。
过了一会儿,地下室里的三人穿好衣服上来了,他们好像带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在负一层的洗手间洗漱完了才出来,翟高武见乌以沉还没醒,便自顾自用乌以沉的咖啡机做了几杯咖啡,计江淮知道乌以沉没到十点不会醒,便跟他们先行吃起了早餐。
乌以沉不在,气氛有点安静,计江淮不知道该跟他们聊什么,翟高武也没打算吃完早餐就走的样子,计江淮便借口要带泡泡散步,连忙从那尴尬的环境中溜了出去。
时间还没到中午,虽有太阳普照,却依旧有丝丝阴冷,南方的寒冷会持续到四、五月份,在别的地方已经开春了,而这里的天气却还和过年时无异。泡泡在不经意间又长大了一点,它的毛发被晨风吹得像一团黑白色的火焰,它顶着风倔强地走着,眼睛都睁不开来。
计江淮没有走很远,遛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一回到家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原来乌以沉睡醒了。
乌以沉正因为宿醉而头痛着,他很久没有喝酒了,红酒和啤酒和蛋糕在他肚子里翻滚,他一醒来就感觉胃里难受。翟高武在旁边嘲笑着他,说他这点酒量就不行了。
计江淮提议道:“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乌以沉的声音都哑了,他说:“也好。”
于是计江淮去拿了两张车罩布出来铺在后院的草地上,一张给乌以沉躺,另一张给翟高武他们躺。乌以沉还拿了个枕头枕着,温暖和煦的阳光洒下来,他感觉自己像锡纸里的烤肉。
计江淮感觉昏昏欲睡,草尖隔着罩布扎着后脑勺,一翻身就有窸窸窣窣的碾压声,计江淮侧头看向乌以沉,乌以沉已经把眼睛闭上了。计江淮悄声问乌以沉道:“你还记得你昨晚跟我说了什么吗?”
乌以沉想了一会儿,他说:“嗯……不太记得了。”
乌以沉睁开了眼睛,他问道:“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计江淮说:“没有。”
乌以沉撑起了半边身子,他看着计江淮说:“我不信,你都这么问我了,那肯定是我说了什么怪话,我昨晚的记忆都迷迷糊糊的了,你就告诉我嘛。”
计江淮在想要不要糊弄过去,毕竟昨晚乌以沉说的话很肉麻,许的两次生日愿望既像告白,又像诅咒。
乌以沉抓着计江淮的衣服,他撒娇道:“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惹你生气了?”
计江淮摇摇头说:“没有,你说了一些很肉麻的话,肉麻到我都不好意思想起来了。”
乌以沉骄傲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再肉麻也是真心的嘛。”
计江淮问他:“那你还记得你生日许了什么愿望吗?”
乌以沉大大方方承认道:“当然记得,是关于你的。前天晚上的愿望也是关于你的。反正以后我还会有很多次生日,我用这一次生日许这个愿望,如果这次愿望能实现了,以后的愿望都不灵也没关系。”
计江淮明知故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乌以沉狡猾地笑了笑,他说:“不告诉你,反正是好事,说出来就不灵了。”
计江淮想说他昨晚已经趁着酒意全部说出来了。
计江淮也笑了,他感觉这样好像也不错,乌以沉虽然有时候挺烦人的,但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很温柔的。计江淮觉得自己昨晚的想法太冲动极端了,想想吧,这世上还有比乌以沉更在乎他的人吗?
泡泡在草地里嗅来嗅去,春节前栽的桃花树已经落花了,娇小的粉红色花瓣混入泥土中,枯干的树枝上冒着春天的新芽,在八月它会结出酸涩的果实,而在来年冬季又会灿烂盛开。
计江淮忽然想起后院的玉兰花树,他起身走近一看,坚韧的枝干上正缓慢绽放着白色的花苞,再过几天数不尽的玉兰花将会完全盛开,在风和日丽中如大雪盖顶般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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