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片场里，突兀地响起手机特别提示音。
导演:“停停停！”
他怒火冲天地训斥:“说了好几遍这场要现场收音，谁没关手机？！”
一个年轻男人满脸愧疚地走出来道歉，导演神色不快地挥了挥手，让演员们先下场，调整状态。
刚闯出祸的那位是技术指导，这部片子讲电竞，以防出现错漏，导演专门请了电竞圈里的热门选手做顾问。
其实没什么地方要指导，他只挂个闲职，真正作用是为这部剧吸引人气，他粉丝多，能为这部剧带来不少宣传热度。
导演深知现在网络的力量有多大，名义上片场里导演权力最大，但他只是这部小网剧的新人导演，没有太多背景，对这些带着粉丝流量的人，他不会轻易责骂。
这部剧的男主由平面模特出身，几个月前无意间进入路人镜头，在网络上一炮走红。
舒舒服服躺在长椅上的男主旁边，拿着台本不断巩固练习的人是女主，她在娱乐圈混了三四年，没翻出太大的水花，胜在营业够努力，粉丝粘性大。
中场休息时间，顾问拿起手机。
他开了特定模式，不会有任何提示音，除了单独被允许通知的某人的聊天窗口。
那边发来一张从顾问朋友圈保存下来的照片，一片杂乱摄制器械的背景中，一个人影被红色圈了起来。
「他是谁？」
那一头显眼的金发识别度极高，顾问回复:「白清，剧里的男主。」
对方秒回:「我能去探班吗？」
顾问爽快道:「来呗，我跟导演说一声就行。」
一小时后，拎着两杯奶茶的黑发青年出现在片场。
“哎呦，你来就来，还带东西，多不好意思。”
顾问哥俩好地揽住林春玉的肩，说着拒绝的话，手从心地摸走一杯奶茶，放了冰块，清凉爽口。
“以前约你从没成功，终于舍得从家里出来了？”
顾问顺着林春玉的目光向远处看，终点截止于白清。
“你是他粉丝？”
林春玉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白清正在和女主对台词，没注意到这边。
林春玉摇摇头，“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
顾问嚼嚼珍珠，“那倒确实，他巨多颜粉。”
“我帮你要签名。”
顾问闪到白清面前，捏了张签名照回来。
林春玉其实没想要，顾问动作太迅速，他来不及拦。
照片上面的人挑着眼角，微笑，看起来很阳光。
林春玉摩挲照片边角，心想，笑得真假。
顾问猛吸一口奶茶，“要我说，你还是趁早脱粉，他这种性格，迟早会塌房。”
林春玉将签名照收好，“塌房？”
顾问几口将奶茶喝光，他摇晃杯子，听冰块碰撞的咯棱声。
“类似于耍大牌一类的事咯。”
顾问性格大方开朗，加上是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平时没说过如此具有个人情绪的话，林春玉觉得有些奇怪，“不会吧，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顾问:“你刚没看见他什么样吗？跟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顾问过去时，白清原本就冷的脸变得更僵，出于职业素养，他把照片给了顾问，利落的动作表现出不待见，赶人快走的潜台词。
“实话讲，我看见他就感觉很不舒服，”顾问两掌相对，做了个拉扯分离的手势，“可能人和人之间有磁场？他估计也不想看到我。”
林春玉没接他关于白清的评价，转移话题道:“工作顺利吗？”
顾问:“还行。”
他说指导时，白清一看就在放空自我，上课开小差的神态做的很到位，每次都让顾问很窝火。
林春玉摸摸鼻梁，怎么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休息时间结束，演员和工作人员就位，顾问叮嘱林春玉不要乱跑后，走回工作岗位。
又不是小孩，还能走丢不成？
林春玉默默吐槽一番，坐在顾问搬来的椅子上，角落聚集着剧组人员的家属亲友，林春玉坐在里面，慢慢嘬奶茶。
顾问劝诫林春玉不要粉白清这个一看就走不长久的流量小明星，林春玉还是雷打不动地天天来探班，安分地坐在角落，没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