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蒋西洲就走了。
林沐前天夜里被折腾的很了，他难得良心发现，没叫醒人，只是在林沐的唇上亲了亲，又轻轻的抱了抱他，这才起身离开。
车子驶出蒋家老宅的时候，林沐瞬间睁开了眼。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窗前，见车子远离，又拢紧了衣服，走到花盆前。
四月的天，牡丹开的馥郁，林沐把土慢慢的扒开，在里面看到了……
一个被保鲜膜包裹严密的摄像头。
摄像头还在工作着，红光闪烁，正对着花盆被凿出的一个小小的孔洞。
这角度刁钻，旁边就是电视机的红光，夜里很容易看混。
林沐站在原地，背后发冷。
蒋西洲不可能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的，他讨厌被监控的感觉，跟林沐在一起，虽然有时候玩一些花样，可从来没有录过像。
家里的保姆也不敢往主卧放摄像头，更何况是这种……正对着床头的视角。
林沐脑子里，蓦然闪过了一张脸。
……
晚上的时候，蒋容与回来的晚了点。
他之前发了信息，说是今天考试测验，考完跟同学去吃饭。
林沐当时同意，还叮嘱了一句别喝酒，结果等蒋容与回来的时候，林沐还是闻到了浅淡的酒气。
不过人清醒的很，见到林沐还有点心虚。
“沐沐，你还没睡呀？”
林沐点头，看着蒋容与，目光在他脸上一顿，说：“嗯，下来喝杯水。”
他是在这里等蒋容与的，但这人喝了酒，今夜不是个试探的好机会。
林沐顿了顿，才笑了笑，说：“很晚了，你洗漱完早点睡。”
林沐说了这句，转身上楼。
身后那道视线一直盯着他，刀子似的，像要将他睡衣寸寸割开。
直到林沐背影消失，蒋容与才收回目光。
五分钟后，林沐的房门被敲响。
蒋容与手中端着两杯牛奶，笑的纯良：“沐沐是不是睡不着，喝杯牛奶好助眠。”
他随手给林沐递了一杯，自己也捧着奶杯慢慢的喝着。
林沐接过道谢，看着他喝，才抿了一口。
“对了，你今天考试怎么样？”
牛奶是温热的，林沐双手捧着，随口问他。
蒋容与就笑：“还不错。”
林沐就让他把成绩单拿来：“别糊弄我，上次你老师说，有点偏科。”
蒋容与无奈的笑：“哪儿敢呢，我去给你拿。”
他说完，把牛奶杯放在桌上，自己转身去了房间。
他回来的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去而复返。
林沐还在原地坐着，手中的牛奶杯已经空了，嘴角还沾着点奶渍。
蒋容与把卷子递给他，又抽了一张纸，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林沐道谢，先擦了嘴，才去看蒋容与的卷子。
他没撒谎，这次成绩的确不错。
林沐这才放心：“知道你忙，但不能本末倒置，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我不要求你学习成绩多好，至少别因为文化不够吃了亏，知道吗？”
他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出事，自己都保不住，哪儿还能上学？
后来蒋西洲买了名额送他去学校，一开始有多吃苦，林沐比谁都清楚。
养了小孩儿快十年了，林沐拿家里两个小的当亲人后辈，不希望他们在这上面栽跟头。
蒋容与就笑着撒娇：“知道啦，沐沐放心。”
林沐这才点头，把试卷递回去：“好了，不早了，你快去睡觉。”
他说话时，打了个哈欠，有些精神不济：“对了，明天跟你问点事儿。”
蒋容与就问是什么。
林沐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摆手：“明天再问吧，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