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被他抱着。
青年的眉眼带着点没褪干净的青涩，眼神却是坚定而温柔的。
蒋西洲埋在他的肩颈，呼吸有一瞬的粗重。
他抵着林沐，收紧了手指。
好半天，那点情绪才缓和了过来。
只是声音依旧嘶哑：“我本来以为，新年的开头，会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他语气沉郁，带着自嘲：“新一年的开头，真糟糕。”
他抱着林沐，掌心在对方的腰上，林沐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泛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
林沐就摇头，在他的肩膀上抚摸着，说：“不会的，新的一年，洲哥会平平顺顺，事事如愿的。”
他挣扎着往后退了退，看男人的双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蒋西洲心中一动，问：“事事如愿？”
林沐不明所以，但坚定的点头。
下一刻，就见蒋西洲松开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蓝丝绒的盒子，四四方方，小小的在他掌心。
“钟声敲起的时候想给你的，可惜了，搞砸了一切。现在还要么？”
他明明已经松开了林沐，可林沐那一瞬间依旧觉得呼吸不畅。
他张了张口，问：“这是……什么？”
蒋西洲扯了扯唇角，说：“自己看。”
林沐接过来，打开。
那是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两个字母缠绕的花纹，像藤蔓一样的纠缠着。
MZ。
沐洲。
慕洲。
蒋西洲用自己的方式，耍了个心机，预定了林沐的真心。
林沐的眼眶有些红，轻声说：“先生知道，戒指的含义吗？”
如果只有一只戒指，他可以当做这是一份新年礼物。
可蒋西洲放了两只，一模一样的两只。
蒋西洲喟叹一声，抬起了他的下巴，轻声说：“林沐。”
林沐盯着他，听他慢慢的说：“我这人不会爱人，也没人教过我该怎么爱人，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是我想抓住的，就是你了。”
蒋西洲这人，自幼野蛮生长，他是一棵野草，石头缝隙里给的生机也能活。
他被人短暂的爱过，还不等学会如何爱，又被抛弃。
12岁之后，母亲避他如蛇蝎。
再后来他有了妻子，有了家。
但秦霜也避他如蛇蝎。
他永远记得，秦霜发现他沾染杀戮时，那个眼神。
跟12岁时，母亲看他的目光重叠。
蒋西洲想，秦忠说的是对的，他是一把刀，刀不该有感情。
但林沐的存在，让他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
“我三十多岁才开窍，兴许这辈子也做不好一个恋人，但是沐沐，怎么办，你只能跟着我了。”
他永远不能丢开怀中人。
这人说话冷硬习惯了，就连告白都让人想要吐槽。
可林沐却红了眼。
他趴在蒋西洲怀里，仰头看着人，问：“蒋先生，你这是在告白吗？”
蒋西洲认真的想了想，难得对自己的告白有正确的认知：“或许，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