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西洲打领带的手微顿：“对。”
林沐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他踉跄着走到蒋西洲身边，声音近乎急切：“先生……不行的，我，我不能退学，而且您投入了那么多，如果我退学了，就打水漂了对不对？您不做赔本买卖的。”
蒋西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林沐一脸可怜相，跟他求情：“我保证以后在学校不和别人多说话，昨天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真的……您说了，不小气的。”
蒋西洲拂开他的手，不为所动：“我不小气，但是林沐，我供你上学，是让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林沐以为，昨晚上他被折腾的那样惨，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原来在蒋西洲这里，昨晚是惩罚，今天才是结果。
“先生……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别人走的太近，惹您生气。您如果没有消气，可以再惩罚我，但是求您，别让我退学，好不好？”
他在蒋西洲面前跪伏下去，眼眶泛着红，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宠物。
蒋西洲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又拍了拍他的脸。
“不用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不吃这一套。”
他松开手，又被林沐抓着，仰头看他：“那您吃哪一套？我都可以的……先生，求您。”
蒋西洲弯了弯唇，语气近乎残忍：“搞清楚你的身份，在家老实待着，别惹我生气，懂了么。”
林沐先是点头，又摇头：“我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您的人。先生，但您不能这样，当初是您让我去的，我都大二了，您不能给了我希望，又剥夺走……”
蒋西洲垂眸看他。
林沐眼里的野心让他欣赏，但现在，他很不高兴。
“你也知道，希望是我给的？”
他扒开林沐的手，转身去拿了外套，搭在臂弯：“那我现在收回，有意见么？”
林沐咬了咬唇，轻声说：“先生，我跟了您六年，只求过两件事。”
一次是才跟着他时，林沐要去公司做事。
一次蒋西洲问他想要什么，他想去上学。
他说：“我从不敢贪心，今天想多问一句，如果我真的很想去呢，您能不能，成全我？”
有那么一瞬间，蒋西洲心软了。
林沐要是晚几天求他，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可眼下他火气未消。
“我要是说，不能呢？”
蒋西洲低头看着林沐，突然很想看看，要是真的逼他到绝境，他会怎么做？
“林沐，我这些年养着你，把你养的心大了，翅膀硬了。”
他手指在林沐的脸上拂过，问：“跟我提条件，你配么？”
他看着林沐眼底的希冀一寸寸消失，带着点麻木摇头：“不配。”
林沐站起身，神情自嘲：“我在您这儿是个什么东西，我可太清楚了，是蒋先生的玩物，是您的情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但是先生，养条狗还要喂根骨头呢。”
蒋西洲拧眉，问他：“所以呢？”
林沐摇了摇头：“先生该去公司了。”
他攥着掌心，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蒋西洲吃软不吃硬，但他一口气憋在心口，软不下去了。
他神情恹恹，看的蒋西洲那点火气不减反增：“跟我甩脸色呢？”
蒋西洲捏住林沐的脖颈，林沐咳嗽几声，呼吸也有些急促。
“不敢。”
话说的是不敢，表情却出卖了他。
蒋西洲掐着他脖子的手劲儿大了几分，语气沉郁：“林沐，你最好是不敢。我能宠着你，也能弄死你。”
林沐脸色涨红，盯着男人盛怒的眼神：“……当然。”
下一刻，他就被蒋西洲甩到一旁。
他站立不稳，后腰磕到桌角，疼的眼前发黑。
下意识去扶东西，又扫落了桌上的烟灰缸。
碎裂声遮住了他的闷哼，蒋西洲已经走到门口，闻声回头，眉心拧着：“做什么……”
话没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还有小崽尖声的叫：“沐沐！”
蒋容诚迈着小短腿跑进来，看到林沐弯腰喘气，连忙去扶他，还不忘回头瞪蒋西洲：“不准欺负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