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他们一起去院子里放烟花。
蒋容诚这段时间玩上了瘾,自己拿着一根烟花棒,在院子里小疯子似的跑,脚步到的地方,都留下一串笑声。
蒋容与嘴里嫌弃,实际上在他身边跟着,不错眼的盯弟弟,生怕小崽伤到自己。
林沐安静的很,他怕冷,厚厚的围巾罩住他半张脸,帽子也大,跟蒋容诚像是一大一小两个包裹严密的雪球。
蒋西洲拿打火机点了烟花,后退了两步,就见林沐捂着耳朵仰头往天上看。
烟花炸开又四散,空气中有黑色的碎屑落下,他无意识的躲着,眼中又是笑又是怕。
蒋容诚就在一旁拍手:“沐沐,怕怕!”
话没说完,就被蒋容与敲了脑壳:“你才怕,沐沐最厉害啦!”
两个小崽如出一辙的笑,眼睛大而亮,林沐忍不住笑,将两个小崽捞过来,说他们:“你们才是最厉害的,来,往后退,要放爆竹了。”
他也不捂自己的耳朵了,蒋西洲点燃爆竹引线的时候,他一手搂着一个,两只手都拿来捂住了崽子们的耳朵。
下一刻,林沐耳朵就被人虚虚的拢住。
男人掌心温热,微微俯身,呼吸落在他耳边:“你不怕?”
爆竹声声,蒋容诚夸张地抓着他的手心笑,蒋西洲的声音分明是该被掩盖的。
他却觉得每个字都落到自己心里。
林沐弯了弯眉眼,轻声说:“不怕,先生帮我捂着呢。”
他眼里满是细碎的笑,目光又轻又软,像地上的一捧雪。
蒋西洲喉间滚动,嗯了一声。
“帮你捂着。”
等到两个小崽都玩尽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之前两个孩子都说要一起守岁,结果进门还没十分钟,俩崽子就都睡着了。
电视里的游戏小人还在上上下下的跳,林沐把游戏手柄拿过来,跟蒋西洲一人抱了一个小孩儿,送回了他们房间。
蒋容与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被父亲抱着,嘟囔了一句:“父亲,不睡……”
蒋西洲拍了拍他,替他将被子盖好,留了一盏小夜灯。
到了蒋容诚房间,就见林沐正细心的替蒋容诚擦脚。
想起来自己就随意给蒋容与盖了被子的蒋西洲:……
“这么麻烦?”
林沐轻轻跟他比了个嘘声,以气声解释:“小与洗澡了,但橙子没有。”
何止没有,小崽玩疯了,晚上包饺子的时候,还把自己当了饺子,扬了一身面粉呢。
蒋西洲哦了一声,过去戳蒋容诚。
小崽睡的嘴巴微张,小脸蛋肉乎乎的,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像个被人随意摆弄的玩偶。
脸蛋又软又肉,还挺好玩。
蒋爷戳上了瘾,小崽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把脸别了过去。
林沐倒了水,就瞧见他这幼稚的举动,抓住他的手,解救了崽。
“时候不早,先生也去睡吧。”
他轻轻地哄着人出去,蒋西洲就连他一块带了出去。
“睡什么?除夕,得守岁。”
他说话时,低下头噙住了林沐的耳垂。
林沐的耳朵瞬间红了。
蒋先生守岁的方式挺特别。
这一夜,窗外烟花绚烂,几乎未停,蒋西洲就把人摁在落地窗前,与他彻夜做爱。
那片烟花腾空又坠落,林沐的脑子里也炸开了朵朵烟花。
盛放到极致,恍如一场最盛大的梦境。
……
晨起的时候,林沐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红包。
从他在蒋家住下之后,每年都有,且红包里的礼物从未变过——
一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