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重剧情的下场就是在陌生的新展馆里面和姐姐走散然后迷路。而我意识到不对劲是在第三次绕进同一个展厅之后,同一批挺漂亮惹眼的女孩重复着几乎完全一致的动作和话语拍照。
三三两两的游客机械重复着为我演出,他们对自己奇怪的言行似乎一无所觉,只是偶尔扫向我的眼神越发疑惑,好像在积累某种恐怖的可能性,比如,把我包围——
我努力静下心研究地图,终于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钻到了出口。看了眼手机联系人,那位姐姐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记忆都瞬间被冲淡,只剩下我一个人。
“嗡——”手机和手表一起振动,我看了眼屏幕上“徐鹏辉”三个字,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那货刚从国外飞回来,听说我回来了就约我出去喝酒。我笑着骂他一天天的怎么喝不死个老酒鬼,问了时间地点就应了下来。
其实是个素局,约了家新开的、酒水单很有趣的日料店,除了我和徐鹏辉就是几个面熟的姑娘,家里长辈都认识的那种。
徐鹏辉被原先约的人放了鸽子,临时找我凑人头。姑娘们不喝酒,就我俩挺克制地小酌两杯,聊了聊学习生活之类的破事,偶尔重拳出击一些各自看不惯的破事。这家店的菜也不错,我一时没控制住量,吃得有点撑。
姑娘们结伴去地铁站,还有一个开车的拒绝当司机绕路送两个不同路的酒鬼,我和徐鹏辉干脆在周边散了散,就当是醒酒。
“你和叶青舟还在一起呢?”徐鹏辉看了眼手机,语气怪怪的问了句,“还去游乐园跨年,挺浪漫啊你俩。”
我不意外他知道这茬,主要我发了条带叶青舟的朋友圈。秉承着既然拍了油腻情侣照就不能只恶心我一个的思想,我设置了分享范围给几个比较放心的共友,居然还收获了两个赞,来自两位善良博爱可惜眼瞎的姑娘。
后来聊得都与叶青舟无关了。我跟父母报备过行程,回家看到我爸也不慌,嬉皮笑脸地打了个招呼。
瘫了两天回学校就得开始准备期末考试,别人复习我预习,死猪不怕开水烫。反而是番外二的进度更让我不安,进展依旧卡在一个很令我心慌的节点。
所以还是要去旅游对吧,拎上那个审美有毛病的屌人。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搜索着各个旅游胜地的游玩攻略,心思却越发灰暗。
所以我硬是把旅行计划拖了半年,顺便把头发留长了点。在叶青舟十九周岁生日和我的十九周岁生日中间某天,我把他逼上了山尖尖还白雪皑皑的富士山,两个人抱着氧气瓶一同生无可恋,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旅途大部分时间都是折磨。
要不是看着周围还有老人孩子在坚持,我估计叶青舟早就哭着喊着回家了。不是说好了去北海道看雪泡温泉吗,作者可真是个神奇有趣的大善人,要不是暑假我俩才方便出行,估计咱就得惨遭作者谋杀。要知道,封山期的富士山可不是小白能够挑战的。
我们一步一滑地下山的时候,只能靠着点求生欲继续坚持住呼吸。叶青舟的屁股摔得很惨,我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突然觉得下盘低还有点好处。
再然后是十一假期打卡日照金山。那两天的天气烂出翔了都,我和叶青舟对于早起看日出都痛苦得要死,在据说是最佳观测点的酒店住了两个晚上,终于在中苏建交74周年当天如愿。
金灿灿的雪山映衬着我俩一脸肾虚,为了不早起,我俩干脆通宵了两个晚上,一直看电子设备对眼睛不太友好,所以也多少顺着剧情干了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完事就退房走了,评价是不如学生党的好朋友如家。电视机太小,放片子都不够刺激,我按着叶青舟试了试捆绑还有窒息,他挣扎得挺厉害,要不是我这张脸还算可以,他估计没可能乖乖躺下挨操。
叶青舟好像还自认是个直男,出门找饭吃还有精力撩路边的小妹妹,搞得我怀疑他昨晚哭成那样是不是装出来的。直到新的剧情出现。
“我们也结婚吧!”看着边上桌子那对旅拍结婚的男女,叶青舟一脸幸福又恍惚提议。
完了,被操傻了。我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热泪盈眶,瞪大卡姿兰大眼睛捂住嘴,带着哭腔说了句我愿意,标准的影视剧里白女被表白的姿势。恐怕作者最近沉迷美剧。
最可怕的是,结婚这么离谱的想法居然也不是开玩笑。我跟叶青舟一脸麻木地站在美国民政局的教堂里宣誓永远忠诚,边上随手抓的证婚人一脸兴奋地反复强调我们是多么可爱的一对,让被包办婚姻的我俩差点怀疑人生。
走出门就更恐怖了,好像全世界都在祝我们新婚快乐,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整齐划一地冲我们微笑,逼迫我们逃命似的走过飘着大麻气味的长街。
就算突然冲出来一个发疯的枪手估计都吓不走我此刻的怨气,叶青舟也累得要死,精神恍惚地嘟嘟囔囔着骂人,回酒店房间就放了首含妈量极高的英文歌。
好在新婚之夜这俩人就念了两句台词。看着番外二终于迎来终结,叶青舟的脸色突然好转,迫不及待地换了衣服冲去泡吧发泄。
我当然不会管他做什么,放了首抒情曲洗了洗耳朵就打算睡了,一整天下来我的脑子痛得快爆炸,躺到床上才松快些。经历了那么多次迫不得已,我那些奇怪的设想倒是有了实践的空间。也不知道下一个番外会在什么时候来。
就算看不到希望,我也总要尝试一下摆脱这种被控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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