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陈青生没有精力再应对杜伊恩了,他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点下接听键。
“Qamar,”沈沐泽冷淡的声音自手机中传来,“回头。”
陈青生回过身,一辆偏长的黑色SUV停在不远处,后座的车窗半降下来,露出沈沐泽凌厉英俊的五官,浓眉狭眸,鼻梁高挺,唇很薄,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透过镜片,那双深邃黑眸平静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男人放下手机,看着他,对他说了两个字。
陈青生拿手机的手抖了抖,他其实没听清,然而那口型,是“上车”。
来M国近两年半,跟沈沐泽也有两年了,纵使沈沐泽再怎么情绪不外露,陈青生多少也能从其态度中感知一二,比如现在他知道——对方生气了。
沈沐泽的生气,就意味着他的不好过,再者,三个月过去了,今天确实又到了定下的日子。
果然,等陈青生沉默地坐上另一侧后座时,沈沐泽没看他一眼,而是拿起交叠膝盖上的文件,淡淡道:“跪下。”
车后座空间不算小,跪下一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陈青生没有辩驳,他隐忍地咬住下唇,手攥着车门把手,艰难地滑动身体,先是单膝落地,而后缓慢地,把另一个膝盖也跪在地上。
汽车地板铺着黑色的绒面地毯,质地柔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跪地闷声。
陈青生却难受得抓紧黑色皮椅边沿,指节泛白,低着脸不肯去看上面端坐的男人。
前面还坐着开车的司机,当着那司机的面,他跪在另一个男人脚下,纵使这种事情不是第一回,从前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可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多少回,陈青生都会觉得过于难堪。
——何况,沈沐泽已经很久没让他跪了。
尽管不知道对方生气的原因,但陈青生知道,沈沐泽现在是在故意为难他。
男人眼皮都没掀,文件“哗啦”轻轻翻过一页,少顷,低沉道:“因为太久不见,不会叫人了吗?”
陈青生闭了闭眼。
不……
这个状态,他当然知道应该叫什么。
惧怕的种子已经深埋在心底,他极力忘记前面能透过后视镜看清一切的司机,声音紧绷,“对不起,主人。”
沈沐泽定下的规矩,跪地便只能是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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