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生，你认识这位……？”
陈森荣一时不知如何形容顾栀，只疑惑地看向陈青生。
陈青生咬着唇，努力控制住自己打颤的牙关，听到陈森荣问他，他想张开口说是“同学”，然而嘴巴却不听使唤，依然死死闭着，眼瞳剧颤，看着顾栀。
顾栀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慢悠悠道:“是啊，叔叔，我和陈青生是同学呢。”
听到对方先表明身份，陈森荣的目光又转向顾栀。
陈青生猛地回神。
不，不，要快点把顾栀拉走，他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什么尊重师长尊老爱幼全不管，他说不定会当着他爸的面殴打他，甚至、甚至直接殴打他爸……
他低喘两声，仿佛才活过来，软着手脚走过去拉顾栀手臂，强颜欢笑对陈森荣说:“爸，之前跟你提起过，这是我同桌呢，顾栀。大概是看我没回学校上课，担心我，就来找我了，我和他出去解释。”
说着就想把人往外面拉，他发抖的手掐得过于用力，微微陷进软弹的肌肉里。
顾栀动都没动，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陈青生也抬头瞥来一道目光，是哀求，是妥协，是无助。
这种掌控一切，让陈青生只能依赖自己的感觉太好，顾栀满腔火气终于下去一些，虽然没挪脚步，还是难得听话地按他给的剧本走。
“叔叔，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我太着急了，还弄坏了你们家的门，待会我就让人来修好。”
他的语气还是慢悠悠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神态语气都高高在上，看得陈森荣皱了皱眉。
陈青生害怕再待下去什么都藏不住，极力压抑住恐惧，对陈森荣笑道:“爸，他就是这么个人，不太会说话，其实人很好，心也软，你看，他都来找我回去上学了，我们出去聊，爸你等会，等会我就回来。”
陈森荣并没有注意到陈青生的不正常，他正在仔细观察突然闯进家里的人。那人明显是个与他儿子同龄的少年人，也有些学校学生的气质，说是同学倒也不让人怀疑，只是那穿着颇为凶横不羁，瞧着极不好惹，他想不明白这样的少年怎么会是陈青生口里常常帮助他的同桌。
然而想到今天周一自己孩子确实旷了课，人家着急点也正常，所谓人不可貌相，也许那少年的确就是面凶心热的人呢，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孩子，再坏能坏到哪？
这么想着，陈森荣不由得道:“哦哦，小顾，你还没吃饭吧？”
见那少年一直盯着陈青生不回话，陈森荣尴尬地笑笑，说:“青生，你带小顾吃点好的，不急，边吃边聊，和同学多聊点。”
陈青生连忙点头，拉着顾栀就往外走。
顾栀终于顺着他的意思挪了脚，一路被他拉到楼下。
到了楼下，他一把丢开顾栀的手臂，怒气压过恐惧，压低声音吼:“你想干什么！”
闻言，顾栀却比他更加愤怒。
他用大掌掐着陈青生的脖子，往墙上压，眼睛喷火，也不假惺惺地笑了，咬牙切齿道:“陈青生！我还没跟你算账！”
“你居然敢逃跑？！谁准你跑的！啊！？谁给你的胆子不听我话！”
“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这把贱骨头受不住？”
“呃……呃呃……”陈青生猝不及防被他一掐，背撞上粗糙的墙面，痛苦地去掰他用力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