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被他搂得很难受，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暗暗使劲。
他们站在门外，站在他几天前看到的雪上，踩过小孩们跑过的雪地上。
“哥，说你想出来看看。”
乔炫之眯着闪着精光的杏眼，他是天生的微笑唇，即使一肚子坏水，表面还是一副纯良模样。
“嗯。”
江俞不想搭理他，但又不想被他纠缠太久，敷衍的应了句。
“……”
啧，江俞愈发沉闷了。
乔炫之颇为不满地咬着江俞的耳廓，虎牙像是再咬磨牙玩具般撕扯着，直咬得江俞缩着脑袋躲。
眉头紧锁，天天思绪愁绪乱飘，就算是他们做爱时，江俞也时不时会走神，唯有他用手指按住他的额头他才会如梦初醒，然后如他所愿，沉没在欲望中。
可是，如此下来，江俞总归是缺乏生气的，都快变成了个玩偶，拧动发条才会转动。
长此以往，除了做爱，他和哥哥总是想方设法让他活跃起来。
“老师——”他改为握住他的手，强硬地拉着他向前走，“我们去逛逛街吧。”
说是逛街，不如说是乔炫之拉着他乱逛，这挑挑那挑挑。挑的最多的还是食品，尤其是甜品，乔炫之咧着嘴吧唧吧唧吃了一路，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些甜腻的糕点，塞完后，自己再舔舔指尖留下的碎屑，笑得杏眼弯弯。
乔炫之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似乎被街上卖的稀奇古怪的物品吸引了，连拽着他袖子的事都忘了。
街道狭窄，人潮流涌，很快彼此便难分你我。
“老师，你看看这个糖人……”乔炫之转头刚想跟江俞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就发现旁边的人早已不是江俞，而是一个个戴着口罩的陌生人。
瞳孔骤缩，他慌乱地钻入人群中的间隙，不管不顾地冲出人群。
“老师，你在哪儿……”
没人回应。
已经跑到空地的乔炫之彻底慌了。
这儿没有那也没有，他环顾四周，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江俞！”
“你跑哪去了？！”
他走到哪儿，就扯着嗓子吼到哪儿，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
怎么喊都没人应，他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好几个路人都被他吓得退到一边，他的眼尾愈来愈红，满是轻松喜悦的眼睛里此刻全是惶恐不安，以及包藏着他仿若失去挚爱的惊惧，嘴唇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手也跟着颤抖。
“老师……江俞…你去哪了……”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风中残叶。
“……”
“傻子。”
他崩溃得蹲在路边，正双手捂着脸，悔恨自己的失误，无法接受男人消失的事实，嗡嗡作响的脑中突然闯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沉稳男声，他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杏眼望见了同样熟悉的身影。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江俞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摘下手套放在刚刚他买的包里，戳着长椅边沿上的雪，一指头一个坑。
还没来得及起身，江俞就被匆匆赶来的青年拥了个满怀。
“还好，你还在。”
青年像是拥住了他的光，恨不得彻底揉碎，洒进他的身体里，永远享受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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