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舰队在这场自以为早就结束的战争中,彻底输了。
他回忆着那场疯狂的单方面性爱,青年的容色冶艳,又有着最为光风霁月的眉眼,可看他的目光像凝着千年的霜雪。
合该如此。
他一败涂地。
那个故事的后半是这样的——
“我们像蛊盅一样接纳了栉源虫,成为了他们集群意识的‘大脑’。共生者的体液带给栉源虫不同能力,栉源虫群在我们体内,将会成为一个个独一无二的整体。”
“经由各种方式转移至其他生物体内时,因为受体不是‘共生者’,已成群体的栉源虫虽然繁殖,却仍旧只接收我一人的思维传递。”
“栉源虫就像根本不存于世的幽灵,共生者下达指令,激活虫群后,经由我们这道转换桥梁,幽灵才会在世上‘复生’。”
“被虫群污染的生物,直到最后,也不会发现体内的栉源虫,只会疑惑自己受到的影响。”
“当然,如果身为‘大脑’的我们死了,栉源虫族也将成为会永远游离于物质世界之外的东西——或许那才是他们本来所在的地方。只是有一部分恰巧被我们捉来此界一游罢,谁知道呢。”
“跨越空间的集群意识,你们用再精密的设备检测拦截,也不过是杂乱无章的电磁波。对你们进行的‘污染’,之于栉源虫族,只是平平无奇的繁衍过程罢了。”
“栉源虫因共生者的意识而‘存在’,共生者因栉源虫的寄居而获得特殊能力。共同进化、共同生存了千万年的两种族群,可不是星舰能够解读的。”
“毕竟,炮火怎么可能理解文明呢?”
慕铮给所有被污染生物传达的指令既复杂,又简单,他不可能根据每个人的职位和地点去逐一策划其任务,所以他只利用栉源虫发送了一种意识——
“你是一名被殖民、家破人亡、惨遭灭族的奴隶,流落到角斗场终日与同病相怜者自相残杀,若不反抗,此生即将永远被奴役侮辱,不得自由。”
至于用来感染他们所需的真实情感,慕铮可有着太多了。
这些人自己的身份没有被抹去。
若栉源虫寄居的宿主仅仅是遭受伴侣传染的平民,亦或是终日泡在研究院的学者,这类与殖民战争基本无关的人,那他们被思维入侵后多半只是愤懑、同情、痛苦。知情更多些,可能会有去找力所能及的“敌人”进行一些反抗。
而对殖民星烧杀抢掠、奸淫驱使的人;以贵族身份在角斗场看奴隶们血腥残杀取乐的人;作为金主“享用”了无数美人的人;像玩游戏一样向别人家园投下星舰核弹的人……他们将一边体验着奴隶们的绝望痛苦,一边知道自己就是奴隶们需要复仇推翻的对象。
在毁灭掉身边联盟舰队的一切后,这批人的归宿是在仇恨的拉扯中自我了断。
直到联合殖民的势力元气大伤,再难短期内组织出有力的战争资源。
慕铮不是个和平主义者,也无力让星球间的战争停止,他只不过是要让杀了他亲朋族人的仇家偿命罢了。
谁也不是什么值得被歌功颂德的大英雄,他们都只不过是利益冲突时的成王败寇。
至于其他族群和天启星的未来何去何从,那便是无休止轮回中的下一场了。
他懒得跟进,也疲于追溯。
————
意识彻底崩解前,慕铮感觉自己在向着无尽的深渊坠落,他就要回归永恒的长眠了。
可是。
他掉进了柔软温暖的地方,绒绒的,很舒服。
后来。
有什么粗壮有力的东西卷住了他。
又有什么炽热滚烫的东西裹紧了他。
……
……
慕铮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夕。
只是口腔被人霸占着灌药的感觉不太美妙,全身都动不了,突然,这个包住自己的东西激动起来,后穴里扭来扭去的巨大腕足和肉棒也被抽插的快感,让慕铮完全清醒过来。
而熟悉的男人正揽着自己的腰,接吻狂魔似的,看样子很想把自己从大章鱼“手里”拽出来。
又差点死了一次,这两个被自己支使出去干活的家伙居然……
“劣质的共生者,早就与你说过,不要小看在下从极渊之主那里继承的血脉力量。”
“呵,去找尘无霁把共存派家底都掏空拿药的人可是我。而且低温章鱼,你是忘了上将被你冰凉的爪子缠得发冷,昏迷时也下意识往我怀里靠吗?如果不是你不撒手,让我没法好好温暖上将大人,没准儿亲爱的早就能醒。”
“您的身体尚未恢复,需得继续含着在下的交接腕汲取复苏液,既然您已醒转,那么我们可以用更便捷且快乐的方式让您多吞些。放心,在下会让您舒服的。”
“亲爱的,你不要信那章鱼的鬼话,他前几天就说过复苏液用量超标很多,你是神思劳损才需要多缓些时日。来,我抱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会让你又暖和又享受的。”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