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心的人,见与不见都在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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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怜和柳南在李伟提出读书的想法后的一个周,正式开始学习了。
“不愧是跟着大少爷那么多年的老管家公啊,办事就是利索!”李伟听见楼上的讲课声,由衷的佩服张国庆。这老小子还真是有二两本事,就是不知道这老师教学质量如何。
“哼~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一天天只知道大着个嗓门,小心再过两年声带不行,成孤寡哑巴老人。”张国庆最近没事,在院子里研究栽桃树。一边挖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李伟。
“就是不知道你这老师质量如何啊?小怜和小南恐怕得从汉语拼音学起。我看着这老师也年轻,有这个耐心吗?”
“你就放心吧,我去大学城找的学生,缺钱花,有的是耐心。人也本分老实,是个踏实肯干的。会好好教俩孩子的。”
“学生能行吗?会不会自己都理不清楚。”李伟一听是大学生,脸顿时皱成苦瓜。
“要不然你还想找两个小学老师来给他俩讲课?”张国庆见坑挖的差不多,又倒了些营养土铺上,“俩孩子17、18岁,找个中年人上课,还不如找个差不多岁数的。能和俩孩子聊的来,没事的时候和他俩说说学校的趣闻啊、时兴的文娱活动啊、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啊这些。能让俩孩子以后去学校融入的顺畅些。道理在书上,做人在书外。”
“有道理。行,那我听你的。看看俩孩子再过个两三年,能不能去参加高考试试。”
“放心吧,两个智力正常的孩子,两三年去参加高考不成问题。有些学校里的孩子说不定还不如咱家这俩宝。”张国庆把树苗搬进坑里,“过来过来,给我扶着。我把这树种上。”
“你他娘没事整两棵树干嘛,嫌那两棵不够看啊!”李伟骂骂咧咧的给张国庆扶着,“还长的这么磕碜,能长大吗?别他娘跟你似的,没几年就折了!浪费老子力气扶着!”
“扶棵树你都那么多话,你那嘴巴歇会儿吧你!好好扶着,老子要填土了,再说话一会儿把你也埋了!”
“你埋吧!埋了老子看你以后和谁说话!!!”
“行了行了,闭嘴行不行!就没见过话像你这么多的老头儿!”
“现在你不就见到了!!!”
“…”张国庆白了李伟一眼,懒得再搭理他,握着铲子老老实实的填土。
张国庆和李伟从楼上的客房里腾了间教室,还细心周到的安装了多媒体,供老师讲课用。林怜和柳南从汉语拼音学起,一声一声的跟着新老师念。
“你说俩孩子什么时候能小学毕业?咱俩是不是得给俩孩子去做做档案什么的?以后若是真能上大学,是不是也能省去麻烦?”李伟听着俩孩子的声音,恍然隔世,仿佛回到了孤儿院里,他被一大群孩子围绕着的岁月,“你别说,时间真快啊,想咱们从封随那医院里出来,都快三个月了。”
“正好咱们盘店的老板,他家媳妇在教育局上班,我上次就和他说过这事儿,他说没问题,九年义务教育的档案能帮咱们行个方便,高中的档案可以去私人学校挂个名头就行。”张国庆扶着铲子伸着后腰,歇口气道,“是啊,都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家那臭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后悔莫及。
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忙里忙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新的管家帮他分担分担。唉…也不知道孩子听不听话…他抬头看着二楼教室,不知道孩子有没有闹着找小怜…臭小子不知道也有没有到处找小怜…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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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着找人不行!那他就暗着来!
封随躺在床上,想了想,给巫野打了电话。原本想让巫野他爸帮忙,他爸手下的爪牙多,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这小子不正常的喘息声,“喂,阿随,呼…怎么了?啊…”
“…”封随挂了电话。他就不应该指望这个少爷…
可他又不想错过一丝一毫找到林怜的机会,再三考虑,给湛露打电话。他家开网吧的,年轻人混迹多,柳南这个年纪,肯定好奇网络。他提前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想骂娘,“…”湛露不知道在做什么,周围环境吵闹得听不清人声。
得,这两位真是少爷…两耳不闻家务事,身心浪迹天涯。
他想了想,还是给两位少爷编辑了短信,又发了柳南的照片,才放下心来。
他不能错过林怜。
封随翻身查看身旁孩子的睡眠情况,又想起封尤前两天给他编辑的短信。
他被封尤和他便宜老爹设计,差点丢了封氏,又弄丢了林怜,一时气急攻心,拿了封尤的股份,又把人赶去国外。他原本不想做得那么绝,可封尤说他本就不是封珏和左玲的孩子。他只是左玲的卵子通过修改卵生胚胎干细胞的基因,并将卵子之间通过识别的基因H19和Gtl2进行修改,抑制这两个基因在卵生干细胞中的表达,让卵子接受这个细胞,并最终产生具有精子功能的人造精子。
其实他才是怪物。一个自我相溶的怪物。
他其实只是左家的工具而已。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接手封氏,所以他的外公,让他姓封。为了让他接手封氏,所以他们创造了他。为了让他接手封氏,所以他从小不被爱,他只是维持公司运转的必要机器。
所以,其实从小到大,真正爱他的,只有林怜一个人。
封随嘲讽的笑起来,“儿子,你说爸爸是不是世界上最傻逼的人?竟然为了这帮人弄丢了怜怜。”
矜贵从容的声音虚虚实实,慢条斯理的诉说着仿佛别人的故事。“爸爸好想怜怜。”
“爸爸从小到大,一直在不停不停的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没有人陪我玩,也没有人允许我有贪玩的时间。左逸总是逼着我去背去记去写一些陌生的词条。他说,等爸爸把它们熟练运用了,就让我见「妈妈」。爸爸拼命的学,终于在13岁见到了「妈妈」,但「妈妈」总是冷着脸。爸爸不知道为什么,回来总是更加努力的学,可是总是不能逗「妈妈」笑。爸爸一直都想不通,终于在23岁这一年知道了答案,原来是因为爸爸对于「妈妈」来说,是个怪物。”
“后来爸爸长大了,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能让左逸肯定的能力。终于在生日这天,得到了这么多年的第一个礼物。”
“爸爸去孤儿院买了怜怜。”
“可是爸爸是个傻逼,为了和「妈妈」认错,为了弥补「弟弟」,爸爸把怜怜扔去地下室了。”
“怜怜在地下室过得不好,爸爸还给怜怜增加痛苦,总是惹他哭,惹他难过,惹他伤心,让他担惊受怕,让他惶恐不安,让他心灰意冷。爸爸明知道怜怜最害怕被丢掉,还总是威胁怜怜,说要丢掉他,丢掉你。”
“事实上,是怜怜把被大家丢掉的爸爸捡回家了。”
“还给爸爸带来了你。”他虔诚的吻落在封令的额头。
他拨开贴近封令鼻梁的薄被,“其实爸爸喜欢怜怜喜欢得不得了,爸爸总害怕别人抢了怜怜,总担心有人发现怜怜,怜怜就不要爸爸了,总希望怜怜身上都是爸爸的痕迹,可总又舍不得怜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