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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达尔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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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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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谢谢,封、夫人。”林怜没想到柳南会让自己坐,傻愣愣的转身往独凳旁走。

“私下不用叫我封夫人的,就是个虚名。”柳南想和林怜说其实啥也没有,不过又想到,其实也不算什么都没有,自己这不是能自由出入金飞楼吗?还不用陪睡,喝酒也只喝封随一个人喝,日子还是挺美好的。

“好、好的,柳、柳先生。”林怜大吃一惊,竟然不用叫封夫人,还说是虚名。怪不得封随喜欢柳南,这样宠辱不惊,恃宠不生娇的人,谁不喜欢呢?倘若是自己是封夫人,巴不得天天都能听到呢,自己怎么可能是封夫人?!扫掉脑子里不该出现的贪恋,小心翼翼的坐上一小半独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南哥更好听些,”柳南不适应柳先生,自己只比林怜大一岁,小时候在一个宿舍,也是因为年龄大一岁被他称南哥。想起来,林怜来宿舍时,那么可爱的小孩子,话都说不利索,被校长教着喊自己南哥的时候,软软糯糯的,自己小时候,真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我也是昨天才见到校长的,和校长说,我见到你了,校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想见你。”

林怜想起孤儿院里大家都不喜欢自己和校长走太近,连忙开口,“应该是,是校长,有、有其他…”

“你别紧张,我不是以前的小孩儿了,小时候对你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柳南知道林怜怕自己和以前一样,介意他没开智时和校长一起的两年,“小时候,我不懂事,被嫉妒冲昏了头,跟风和他们欺负你,但说到底这些都是借口,我确确实实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柳南站起身,朝背着窗户投进亮光的林怜,深深鞠了一躬,希望林怜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起童年里受到的伤害,可以释怀一些,“我知道了我们在孤儿院里的最后三年,是用你这些年的痛苦换来的,我很感谢你,我知道这样说不对,可我,真的很想念孤儿院,也很对不起你。”

面前人没有给出回应,时间好像停止了运行,卡在柳南死灰复燃的羞耻心上,一动不动。

林怜没有办法使眼神能聚焦在眼前弯腰的人身上,他无法给出反应,他努力的想发出声音,极力使停滞的心脏跳动起来,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听到对不起,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的伤疤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也是第一次,有人在意他的伤疤。

柳南正在犹豫是不是话说的不太明确时,“嘀嗒”“嘀嗒”的时间动起来了,抬眼看见紧扣着的细白小手上,是一圈一圈的透明湖泊,虎口处深灰色的疤痕,衬得湖泊泛起的涟漪更加清澈见底,柳南猛地抬起头,林怜睁着漂亮的狐狸眼,咬紧的下嘴唇抑制住哭声,翕动的鼻翼证明他在控制自己,可眼眶里不由自主掉落的眼泪,却是无法控制。

“你,你别哭,我,我是不是说的不太清楚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逼你原谅我的,我,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而已,没有其他意思,你,你别哭了好不好,你别哭别哭。”柳南直起身慌了神,扯过抽纸也不敢碰林怜的脸,只能强行塞进林怜手里,“我,我,你别哭别哭。我不说了,不说了。”

柳南越安慰林怜越控制不住眼泪,滴落的眼泪开始成为溪河,不断滚落,不断砸向白嫩的手背。这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的眼泪不说恶心,不骂他弄脏了衣服,还给他抽纸,让他擦一擦,在意他的感受说,不哭了好不好。林怜突然感觉自己是有糖吃的小朋友,会有人哄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林怜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擦干手背和眼睛,林怜想,封夫人和封随,真的,很合适,封夫人真好,对自己都这样好,对封随肯定更好,自己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你不用道歉,道歉的是我才对。你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柳南听见“对不起”,才冒头的同情心又生长一些,“张叔和校长回来了问问他们,看看能不能出去吃。”

“不、不饿。”林怜以为柳南是说他们要出去吃,自己枯坐一上午没运动确实是没饿,但才有点人气的房间又剩自己一个人了,莫名有些委屈。林怜猝然打断念想,骂自己真是好日子才过两天,就恃宠而骄,怪不得封随那么讨厌自己。

清空乱想,捏着擦过脸的纸团,横捏竖捏,玩着玩着,竟然也玩出些乐趣来。

李伟带着一脸猪肝色的张国庆进门,看见俩小孩和平共处的气氛才觉得有一丝欣慰,坐在沙发上挨着柳南,“我饿了,要吃饭。”

四人吃过中午饭,李伟正准备开口问林怜想不想要这个孩子时,敲门声来得有些突兀。张国庆想封随不可能敲门,那门外必然是陌生人,狐疑的看一眼李伟,见李伟蒙圈样,迷茫起身开门。

“您好,我是林怜先生…的主要负责人,现在请他过来和我去做检测。”阮卿差点脱口而出“项目”二字,收住嘴看房内的两位年轻人,猜测哪一位是自己这次的研究主体。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好…漂亮,不对,不是漂亮,是…勾魂摄魄,阮卿感觉自己手心出汗,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目光却无法从青年的侧脸移开。

“医生贵姓?我需要确认一下。”张国庆掏出老年机,拨通封随的电话号码。“大少爷,有位医生过来说要带小怜去做检查。贵姓?医生您贵姓?医生…姓阮是吧?阮医生,是您吧?阮医生?”

阮卿看着青年慢慢转过来的正脸,阮卿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自己最喜欢的标本,拓印在心脏薄膜上。

柳南见门口直直盯着自己的人,脑子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么平平无奇的脸,遂转过头继续吃金黄的玉米粒。

“阮医生?阮医生!!”张国庆提高音量。

“哦,是我。不好意思,现在可以走了吗?”阮卿有些尴尬,自己竟然盯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发呆,真是,第一面就糟糕透了。

林怜有些怕,他第一次来医院,还能出门是自己想不到的,看着冗长的走廊,林怜亦步亦趋紧跟着阮卿。

“林怜先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想问一句,坐在您旁边的青年,叫什么名字?”

林怜低着头看紧着阮卿步子,跟在身后专注的走,出现的清冷声音吓得林怜一颤,反应有些迟钝,“啊?”

“不好意思有些冒昧,我能知道刚刚坐您旁边的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吗?”阮卿转过身面对林怜,有些窘迫,又有些害羞,他想,趁自己的羞耻感还没有上来,连忙补上一句,“可以告诉我吗?”

“可、可以的,他叫,柳南。”

原来他叫柳南,是南风知我意的南吗?还是红豆生南国的南呢?“谢谢您!”阮卿为自己感到开心的情绪有些陌生,但确确实实隐隐兴奋的心脏跳动不会骗自己。

阮卿领着林怜到实验室,示意林怜躺在仪器上,“林怜先生,我需要看您的下体,请您脱下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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