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原因,吴思远跟文清说话越来越少,文清除了昏睡就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这地窖里除了他和吴思远两人,还关着其他小倌,只不过文清在走廊尽头听不清其他房间的声音。白天地窖里除了家丁一天一次送饭的开门声,没有其他声音,然而到了晚上地窖里就热闹起来,呻吟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小倌们宛若地狱里下油锅的小鬼,发出各种哀嚎。
文清哀叹自己的命运,默默垂泪,每天掐着手指盼着夜晚来的慢些,好晚些受那些变态客人的折腾。令他揪心的是,他发现隔壁吴思远的客人来的越发频繁,不再是一夜接一个客,而是从下午就开始出现响动,一直持续到天明,吴思远的门一天要开关个三四回,说明来糟蹋他的客人也换了三四个。吴思远的叫声却不似以前凄厉,反而变得暧昧,时不时喊着“用力、再深点、操死我”等令人脸红的话。
文清盘算着吴思远恐怕连吃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了,在心里骂萧公子禽兽不如,像把小倌敲骨吸髓来换取钱财。然而文清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但帮不了吴思远,自己也要每天被男人折磨,斗大的拳头直通通的捣进屁眼里,那滋味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好在萧公子每天只给文清安排一名客人,比起吴思远的处境还算好些。
“思远兄,你……这几天还好吗?”文清趁着吴思远没有客人,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墙那边。
隔壁沉默半晌,才幽幽说道:“文清,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背过的《弟子规》?”
文清被吴思远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只好道:“怎么不记得,启蒙学堂天天早上都要背,背得烂熟,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那咱俩一起背一遍吧。”吴思远说。
“思远兄,你是不是发烧了,烧糊涂了?”文清迟疑道,他觉得今天的吴思远有点反常。
吴思远道:“我没事,和我一起背一遍,求你了。”
文清无法推辞,只得小声背诵起来。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在这种窘迫的环境下背弟子规,真是莫大的讽刺。
两人背《弟子规》的时候本能的摇头晃脑,让文清想起了启蒙学堂的美好时光,一群半人高的淘小子被约束在学堂里,跟着老学究一本正经的背书,那些枯燥如经文的文字,当时觉得乏味,现在回忆起来倒觉得有滋有味。
“……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背到此处时,吴思远的声音逐渐变小,哽咽着背不下去了,停下来哭了一会。
“有一年,我的衣领子系的不够紧,被先生打了手板,批评我说衣冠不正何以正人品,后来我就再也不敢了,每天早上都对着铜镜仔细检查衣领子,想起来真是好笑。现如今,我已经记不得多久没穿件像人样的衣服了,要是先生还在世,看我这样赤身裸体怕是要气得用竹篾抽我。”
文清宽慰道:“别想那些了,我们总会有办法出去的,兴许等我们年纪大了,卖不上钱了,他们就把我们放了。”
隔壁不再吭声,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铁门响动起来。最先进来的客人必是找吴思远的,文清也跟着紧张,想象着今夜来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片刻之后,隔壁出现响动,吴思远的呻吟声格外妩媚动人,文清躺在床上心里莫名的不安,又无其他事能做,只好睁着眼睛被迫听墙角。隔壁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文清再熟悉不过,那是拳头入穴的声响,像是砸在生猪肉上一样发闷,而每一拳砸下去吴思远都忘情的呻吟一声,像是爽到了极点,文清暗暗替他捏一把汗,这种叫春的声音只会让男人更兴奋,换来更暴虐的对待,应该咬紧牙关不出声才对,然而吴思远似乎很享受拳头的欺凌,还求着男人再凶狠些。
不容文清多想,他的客人也进来了,文清粗略打量那男人,心里一惊,只见那男人约莫三十来岁,面目丑陋,满身都是腱子肉,一看便是练武出身,他的手臂足有一般男人两个粗,让人看了就心惊肉跳。
萧公子惺惺作态道:“文清啊,今晚这位可是贵客,皇上面前最当红的拳师,你可得好好伺候,别怠慢了贵客。”
文清咽了咽唾沫,双腿下意识的夹紧了,目光落在了男人的拳头上。只见那只半握的拳头大如沙包,骨节粗壮,连每一个指节上都布满肌肉,这样的拳头若是插进屁股里,恐怕半条命都要丢了。
“萧公子,别走……”文清撑起上身想叫住萧公子,萧公子也自知理亏,忙不迭的关上门走了,留下文清和那拳师四目相对。
拳师牵动满脸横肉露出淫笑,开口道:“小家伙,你怎么在发抖,是害怕我?”说这还故意举起拳头,绷紧上臂的肌肉展示给文清看。
文清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已被关在地窖半月有余,对拳交逐渐也有些习惯了,但这样大的拳头还是第一次见,心里怎能不惧怕。
男人道:“听人说竹菊轩地窖里的小骚货能用屁眼吞拳头,老子特来见识见识这绝活儿,若是吞不下去,老子可饶不了你!”说着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文清眼泪都下来了,哭求道:“大人,小的虽有吞拳头的本事,却从没见过您这般沙包大的拳头,怕是要了我的命也吞不下,求您给小的留条活路,别用拳头,用鸡巴怎么操我都行。”文清为自己的言辞感到无比羞愧,但此时性命要紧,什么羞耻的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