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快不行了,现在还处在昏迷阶段,医生说他撑不过今晚。他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秦澔赴再见到宫守海时,宫守海难得一次清醒着。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大概是回光返照。这个老人撑不过今晚了……
宫守海看他进来,激动的嘴里呵哧呵哧的喘气,让所有人都出去,极费力的招手让他过来。
时隔三个月他想不到,明明身体那么硬朗的老头子,怎么现在能瘦成眼前的皮包骨呢?明明三个月前还那么精神,此时却只能插着氧气管躺在病床上。微弱的呼吸让这个人的胸腔几乎没有起伏。
巨大的悲伤噎的他说不出来话,眼泪只能一颗一颗的打在手里紧攥着的只剩一层皮的手背上抽噎。
“呼…呵…澔澔…,爷爷想你了……”只剩骨节的大手一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安抚着这个只管埋头哭泣孩子。
“不哭了,不哭了,…好孩子…”
此时的秦澔赴早已泣不成声,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老人一边抚摸着秦澔赴的头发一边说,
“外面那群东西,没有一…个好玩意儿。澔澔……,爷爷给你留了好多钱,在麦尔斯那里……够你…呼…呼…够咱们澔澔无忧无虑的花一辈子……。”
“好孩子…你从小最乖最听话,我也最放心不下你了…澔澔…你答应爷爷一件事好不好…要不…呼…赫…爷爷死的不安心啊…”
秦澔赴痛苦的点头,他哭的脑子一阵缺氧,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最亲最亲的人留下了。悲伤已经充斥了这个身材高壮的成年人所有的神经,他此刻能做到的只有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澔澔,你最听爷爷的话了…宫知叙那小畜生不是个好人…他不拿我们澔澔当人看……”
说到这时老人情绪激动,力度大到让整个胸腔起起伏伏“…澔澔,咱不跟他过了…你答应爷爷,咱不…呼…不跟他过了…”
此时老人眼中有泪,浑浊的眼睛附上了一层水雾,他那样难过的看着他的澔澔。“你听爷爷的话,咱跟他离婚,爷爷已经…呼…呼…跟人商量好了,赵家的人…呼赫…会保你出来。”
“……他们不会害你,你跟他们走…你答应爷爷,以后…再也不要跟…赫…那小畜生有什么关系…”
老人情绪激动,呼吸声像老破的风箱呼哧呼哧喘着声音嘶哑厉声道:
“快答应爷爷!快答应我!…不然我死了都不会安心!!”
秦澔赴点头,看着老人颤抖着声音一遍遍说:
“好,好,我答应您跟他离婚…我答应您…”
渐渐的那老破的风箱声越来越小,浑浊的眼里连那最后一丝清明都在逐渐流逝,他用最后的力气一遍一遍拂去他们澔澔的决堤的眼泪,嘴里还在越来越微弱的念叨:
“澔澔啊…澔澔啊…爷爷的乖孙…爷爷放不下你………”
直至心电图停止跳动的声音响彻空旷的病房……
再后来,宫守海下葬的那一天,结束后他要被押送回重刑犯监狱。临上车时他叫住了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宫知叙告诉他自己改了主意。
他说:“咱们离婚吧…”
为他过去的23年的画上了句号。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