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顾潮安站着，居高临下挑起余蔚川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那双漂亮的杏眼。
小青年犹豫了两秒，而后怯怯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想承认，可是他更没那个胆子当着professor的面说谎。
顾潮安显然满意他的坦诚，当即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反手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又是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压迫感无处不在，但余蔚川又是坐着的，这意味着他们将会以平等的身份进行对话。
“未来的三个月，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和我相处。”顾潮安随手从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徐徐转动。
余蔚川正襟危坐，抿着唇，鼓足了勇气询问道：“作为您的sub可以吗？”
顾潮安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着他，神色极认真地问：“如果你确定要做我的sub，那么你将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我的规矩，昨天你体会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你真的觉得你能受的住吗？”
余蔚川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受得住您的规矩，但我知道成为您的sub是我梦寐以求的，只要您愿意收下我，我就绝对不会后悔，即便我后悔，相信您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所以，您其实不必要考虑这个问题”
闻言，顾潮安沉默了两秒，而后唇边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既然这样，那么现在，跪在我脚边，我们来说说日常相处的规矩。”
余蔚川立刻从凳子上起来，以标准姿态在顾潮安脚边跪好。
顾潮安看他小意懂事，赞赏地摸了摸小孩柔软的额发：“以后没犯错的时候，听训可以用跪坐的姿势，小腿并拢，臀部靠坐在足跟上”
长跪毕竟对膝盖不好，余蔚川作为新手sub需要教没错，他却不能真的让孩子受伤。
余蔚川照着顾潮安说的做，膝盖上的受力卸了大半，很快便连刺痛都感觉不到了，他心里感激，嘴上也甜：“谢谢老师。”
顾潮安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算作回应，紧接着便同他讲起了规矩。
顾潮安的规矩说不严苛也严苛，对衣食住行都有细致地要求，但要是说严苛其实也没有那么严苛，每一条都算不上是为难人，考验的无非是“自制力”三个字罢了。
可问题出就出在，余蔚川压根就算不上什么有自制力的人，从前没人管，很多坏习惯他只需要避免在顾潮安面前做就可以了，现在，他可是二十四小时都要待在这位眼皮子地下，就连房间里也被装了监控。
未来三个月他待在professor家里，可以说是一点自由都没有的，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因为自制力的问题多挨多少罚。
背上和手上的伤可是到现在都很有存在感，提醒着他在professor面前犯错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于是光是顾潮安的第一条要求“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然后晨练一个小时，洗漱过后吃早饭”就让余蔚川欲哭无泪了。
顾潮安看着小青年一脸不情不愿但又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难得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故意压低了嗓音，表情玩味，不辨喜怒：“怎么，有意见吗？”
小青年立刻诚惶诚恐起来，脸上挂起一抹讨好的笑：“老师，我哪敢啊。”
“很有意思，你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证明你怕我。”
顾潮安一句话砸下来，单纯的小孩儿立刻被吓的心惊肉跳，就差没当场表忠心了。
他不是怕professor，他只是怕professor罚他啊。
顾潮安只是想逗逗小孩，并不想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当即转了话头：“不过会害怕也不是什么坏事，懂得害怕才会学乖。”
余蔚川松了一口气，立刻狗腿地附和：“老师说的是，我会乖的。”
顾潮安没搭他这句话的茬，敲了敲桌子，有条不紊地接着立规矩：“早餐阿姨会准备，暂时不需要你来操心，上午的时间由你自由支配，下午我会教你做一些简单的基础训练，例如不同情景之下分别该用什么跪姿，再例如，爬行要怎么爬的好看，这一则会由你哥哥亲自来教你。”
听到爬行是傅晚舟来教，余蔚川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的当即便松了一口气，傅晚舟对他可比professor对他要宽容多了，想必不舍得让他吃太多苦头的。
顾潮安瞥了一眼就知道余蔚川在想什么，但他一点都不打算提醒，傅晚舟那个人看似温和，实则腹黑起来能把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余蔚川落在他手里，平时还好，但要是恃宠生娇，真把那人惹毛了，且有的折腾。
总是走神的学生需要一些教训。
顾潮安冷冷看了余蔚川一眼，后者登时猛打一个激灵，将那些心猿意马的心思抛去了九霄云外，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顾潮安脚边。
顾潮安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大腿上，这样直接的踩踏刺激地余蔚川一颗心跳得飞快。
而顾潮安平淡的表情，仿佛这样踩着他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余蔚川意识到:professor是真的在把他当做sub对待，提醒他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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