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唯一的本钱也只是这副尚能称得上青春可期的躯壳。芳华未绽,春死之日未曾来临,她为什么不多替自己谋些未来能够抵抗的住瑶姬母女的本事?
她柔顺盘起的鬓发隐约逸散出一抹如云气息,那尚是青涩,被觉醒戾气也不过半月光景的魂魄悠悠流淌出一丝鬼气,在晴好的丽日之下反倒像是江迟的青丝过于美丽耀目,氤出了一点幽蓝色的,清淡芳华的气息。
她躺在榻上休整数日,趁着送饭的婢女定时入院时瞥向院外变化的人数,琢磨了好久好久的方案,方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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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簇整簇燃起的黄金珠玉琼枝。
那些在氓民眼中分外迷离的宝贝如今被火吞噬成一片锦绣海洋,汩汩不息地烧着,清脆琅琅的碎裂之音便是不歇的浪声,滔天祸人。
一线痛快淋漓的火红正坠落,霎时辨不清四周的年轻佛人颤抖的抬了抬稍显错愕的水青瞳子,眼前一股金星雪白迷晕的他直欲干呕。
那些仍然在燃烧的珠宝,此刻成了他最绝望的真实。
一角流金的梵文僧袍潺潺而颤,摇曳成,抖落在他狼狈的眼前,却是成了另一朵灿烂食人的蕊。
他听见自己的师父,声肃如天神,清明的视野渐渐被周遭包围的火焰而拢为模糊灼睫的恶景,一字一字的甄问着他:“寒渠……”
他瞬然封锁了自己的感官,唯独唇仍然是惊悚的颤着的,被那两个没来得及逼走的字眼刺的苍白,一张佛人般粲然俊秀的面孔尽数是不堪的笑意,唇角咧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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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从不后悔。”
七字珠言甫一脱口,他便能敏锐的感觉到那道庄重肃凝的声音陡然会变得高锐起来,一如眼前这些俗物烧的痛快的呻吟。
“你真是……被那魔头教唆的死性不改!”
他极其恍惚的抬睫,望着那些已经成为温红灰烬的东西,温柔道:“师父,是您,叫我去的他身侧啊。”
不待那道声音继续驳斥他,他向天空仰首,天青水浅的眸子漾着连佛也解不开的寂寥。
“还是说……情爱,于神、魔、人,都是个错误?”
二更等我……下午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