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沧澜幽幽的眼神与谢临歧平日微笑带淡淡嘲讽的眼神谜之相似,都是顶着张让人无话可说的娇颜用最直白的眼神鄙视人,偏偏这意思你看出来了,但你也被他气到哽的憋屈。
我一时哽咽,默默袖手继续无限迷茫的仰观天空。
我一直搞不清那枚银饰。直到后来我看到池塘的水,突然觉得那可能就是那枚遗失掉的月亮。我在幻境之中眼泪的河里捞出个月亮,这种奇幻的事儿我觉得那老头安排的出来。
我又想起在地府当年的赏月日子。心底始终觉得有块儿东西自从离开了就柔软的塌了下去,拢回满掌的无限灰尘,填不回去了。
地府也回不去了。谢必安与秦广王生死不明,萧宜与苏念烟前去昆仑山顶谒见西王母,我也该去找遗失忘记的前生。
我还要去找业火,兴许运气好了,指不定在哪处地方能瞧见离走多年的其中一位大帝,地府能厉害起来了。这是我从离开起就做了很久的白日梦。
辜沧澜一时也沉默下来,眸波淡淡流转,寂寞天色贴上他腰身惨绿,这才使我想起,他今年也才十几岁而已。
十九岁,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妃,又亲手设计了爱人的死亡,他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嚅动了唇,轻轻问:“你想要什么?”
辜沧澜少年的面庞浮现几缕的茫然,但转瞬又被多年的皇家涵养层层覆盖住,优美圆润的唇瓣空中迷妄张开许久,轻笑一声。
“我不知道。”
“从前生活在冷宫时,没得选。还是从宫里破残的灰尘角落里翻出本前朝旧史,偶然翻到一页形容江山秀美的话时,我一直以为那才是我的归宿。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只有夏日郁燠冬日寒冷的破败宫阙,幽病瘦弱的母妃和永远只有她神志清晰时才会对我讲外面的风景,可惜我永远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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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底一片冰质森凉,那寒气竟能从十几年前透到如今。
“瀛洲的仙人,她说会带我逃离那里。”
谢临歧的雪白衣角迎风而散,像半株昙的未完绽放瓣,遗憾飘落。
我乖乖的走过去,星色依稀,天色仍然也依稀。
那独属于琅琅少年的清玉嗓音又带了别样的愁,低缓流浪的话语字音犹如宝珠滚落满地。
“是不是……皇家的人,生来便要痛失一切的?地位得宠的皇子皇孙整日要提心怕着暗处的腐毒心思。地位不得宠的,一个劲儿的向往阳处冰冷的日光,到头来,人人皆是忘了自己的初衷,争名逐利,命卑贱的连蝼蚁也不算。”
谢临歧淡淡回眸。“神仙亦是如此。”
萧宜:来找茬的一律按觊觎我处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