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啊,真是好算盘。
我笑够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笑,或许是这帮神仙处处小心的心思陡然被我识破,一时不能理解;又或者是巨大阴谋算计的太让我疲惫了,我向后无力的将身躯舒展平躺到地上,听见涟漪细小的声音层层荡开,又激起层层反响,一时满是滴滴声音。
我不想当江迟。即使我知道江迟是我无法回避的前世,知道她的命运独特的悲惨与如今的我丝丝有关,可她太累了。
我虽少了大部分的记忆,但也能凭借他人言语拼凑一些梗概。
十七载的岁月短短的便流去了,信任的阿母瑶姬是间接导致江迟死亡的帮凶。被自己的阿母送去,那该多绝望啊?
虚假的情谊,连最为亲密的姊妹之情也是层层谎言包裹出的精心结果。短短十七年,该不会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仅仅出现过三年的少年郎罢?可他亲手杀了她。
我眸子中盈满滚烫液体,似乎因为这沉沉的疲倦快要落下。
当江迟太累啦。死后缺魂流落地府,连黄泉关也渡不过去,苦苦守了几十年,便又被带去洗罪。
是苏七的话就好了。那八百年的罪孽终究不是她的。她有不是阿姊胜似阿姊的人,有妹妹有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资质差,可在地府没人会骂她笨愚,也不必担心谁的谎言能否让自己渡过明日,没有叠叠层层的阴谋,不必因为一句话担惊受怕直至熹微才微微阖眼。
我思绪漫空,眼神渐渐迷茫,在那逐渐平复的声响里听见一个扭曲的声音问我自己,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皮囊是江迟的,衣裙是江迟的,或许就是因为江迟的不被神所待见,所以才会这般的坎坷。
我努力的张张嘴,嚅动唇瓣,望着虚空之中巨大的月盘温柔的流息光泽渐渐溃了眸光,就要沉溺在月光之中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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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冷冷的,仿佛也是百般虚空中淡漠的亘古回声,冷冷的像无名泉水兀自流淌的清水缓慢坠落声音。
苏七啊。
我嘲讽地勾起唇角,无声的对着那片虚空对着那爿弯月嘲弄道,只觉得说完这个答案陡然之间便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将骨脊全部碾碎,哽的我一句话堵塞在喉管,无声的逼迫我换回答案。
苏七只能是苏七。
我这辈子或许成不了什么大事情,亦或者可能就在某个时刻又要死亡,短如蜉蝣。
可我不想成为别人,我只想我是我自己。
江迟与苏七是同一个人,她所被藏匿的记忆是我丢失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笑的凄然,瞥见指尖脓肉流出腥黄液体,但却动弹不得,浑身骨头开裂成粉,那伪装成心魔的声音似是被我这句话激起怒气,就要发作。
我赶在那声音之前,挪动软绵绵无力的右手,将还有微弱知觉的指尖连同脓肉一同抵在月亮之下,那轮月盘大到上空虚空与我所能见到的地面堪堪安置下它。
我温柔的道:“你说……我若是将它划烂了,烛龙会不会更崩溃?”
此处江迟肉身那段纯属我胡扯,不要当真也不要吃饭的时候看。
然后记忆就要开始找了。
在我这个后妈视角来看,江迟就是十七年有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就早早的死了,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沉睡,她缺了一点东西。再然后是沉睡之后苏醒变成了苏七,缺的那部分也完全了,从始至终这俩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名字或许不一样。没有什么现世是前世的狗血替身,没有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