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昆仑派来督监他杀我的。
谢临歧将伞一掷,身躯单薄的风中一僵,随后从袖中握出匕首。
他没在看我,而是神色近若空寂的望着我身后蠢蠢欲动的绿眸。
寒刃剥起皮肉的痛朦胧起来,周遭虫鸣与暴雨声也软了。
那些幽幽的野眸之主从纳身的草木中蹒跚出行,天雷在他们身后降着。
我原以为是野兽,原来也是些戴正冠秉拂尘的仙。
谢临歧割了我些许皮肉,随之眼前一黑,隐约还有些痹疼。
我恍然大悟,他在匕首上涂了药。
再度开眼时仍旧是滂沱的雨夜,丝丝缕缕的腥泥味道沿着鼻尖钻入嗅觉之中,还混合着腐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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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动不了,窝在谢临歧怀中。
他声音清朗,一字一字吐的清晰:“莫哭。”
我没哭,甚至还想伸手摸摸腮上。
大雨滂沱的夜啊。
我迷蒙间念起的不是谢临歧的话,而是一阵空悲的咏叹。就像是圆满欢喜近在眼前,我只差了半袖便能拢入怀里,得了个空。
此后再也没可能。
谢临歧怀抱着我,迷迷喃喃的讲着什么。
而后我便觉得腮上一烫,随即砸下更多的圆润珠泪。
“你去了地冥,做了鬼,是不是也会哭也会痛?”
唯有此句我听得全。
像是谁清浅一笑,笑声不似笑更像鬼鸣。
我眼前已然支撑不住,只觉得自脚底开始冷慢慢的渗入。他的泪与呢喃话语此刻成了浑态,我辨不清,连天雷声都钝锈。
我浑身轻飘的宛若一片羽,又像一截流光,随之坠入无底深渊。
就在我快死时,我想起了江宴。
她姿容美好,手把一朵从极夏之地空擷的未开芙蕖,金玉妆点双腮。
谁的声音隐隐透过,“便是大后日,你与江宴成婚的时候到了。”
腥臭的泥将我面容掩盖,眼尾不甘的落了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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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一断。
橘杳期平静的看着我在漫长的方才哭了又哭,疯魔的抹了把袖子。
我暗叹,幸亏没嘤泣个什么的,不然待会更尴尬。
“这就是渡雪的另一好处。观了些片段,便能随之引出你最想知道的。你的前生大抵都知道了罢?”
我老实的点着头,顺带抹了抹靥边的泪。
橘杳期神色淡然,“至此,我们互不相欠。”
窗外已然悬起一轮月。
这段不是什么狗血的虐身梗。后面会解释啦。
_(:3」∠)_看着可能会乱,明明是天庭要杀77但是为什么昆仑派来监督467杀77,后面会讲清楚的这个视角有点限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