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蓦然看着她这明朗的笑脸,心中有一丝火气。没想到提起陈柏宇,她竟然笑得这么生动明媚。“测血压要撕烂患者的衣服吗?”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像是从雪山上砸下来的雪球,冷冰冰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连这偌大的房间,都跟着骤然降温了。
“哦?年轻?”
“不熟。”
纪阑珊稳了稳心神,她明明就是想过来给他看看病,不知道为什么事态又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每次遇上这个活祖宗,都要失控!
伊蓦然突然很想知道,她在他们部长陈柏宇的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伊蓦然被她这歪理,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她这思维是跟谁学的?
纪阑珊也急了,“谁知道你的衣服这么不结实,我以为总统先生的外套就应该是天下第一牢固的呢?”
“对呀,年轻。跟我的年纪相仿呢,好像是同岁吧,据说是我们国家最年轻的部长呢。”纪阑珊一副羡慕崇拜的表情。
伊蓦然的脸,比刚才还要难看多了,而且好似蒙了一层冷霜,让人不寒而栗。
纪阑珊的胆子已经回来了,又伸手上前来帮他脱掉腋下已经完全开裂了的西装外套。
如果她要是对脱男人的衣服轻车熟路,那他才真要发火呢。
她都已经把所有的纽扣都解开了,他却还是不肯抬起手臂。只看她羞着发红的一张小脸,紧张局促的抓着他的西装。
但有些禁欲气质的伊蓦然这样穿……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纪、阑、珊,你干什么呢?”
她咬了咬牙,很不满意这种状况,“我没干什么,不是想给你测个血压吗?”
只这一件质地精良但是款式极为简单的白色衬衫,完美的包裹着他如玉树一般的身姿。最顶端的两颗纽扣随意的解开,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喷薄而出,迎面扑来。
“是啊!”纪阑珊不知道伊蓦然的心里波动,仰起洗脸,微笑着回答。
果然,他要发火,一字一顿像是锤子似的从头顶上砸下来。
而后,她回过头,看见已经卸掉领带,只剩一件白色衬衫的某人,目光不自觉的有些发愣。
这个人,好看到已经不用任何多余的修饰,越是这样简单的穿着,越是能彰显他的风度和气魄。
纪阑珊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把手缩回了身后,不敢抬头看对面的某人。
“听说你刚才去你们部长的办公室了?”他终于把话题,聊到了这上面。
砰……砰……砰砰……
纪阑珊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乱了!
“咳……不是跳着脚的说要替我测血压吗?怎么定在那里了?”某人的声音,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似乎还有那么点开心。
“那个……我……这就测。”纪阑珊收回自己的视线,暗骂自己痴没出息。
她低头去出诊箱里找血压仪,一张小脸差不多都埋进了箱子里。
“你不是已经拿出来了,还在找什么?”某人的声音,不似责备,更像是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