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了?走,过去。”
石林之内,入眼之地,除了山石,剩下就是无数的废剑弃之于此,无论生前是长剑、短剑、细剑、宽剑、软剑…。。。应有尽有;还有许许多多的剑冢,立有字碑,想是他们的主人极为爱惜;这些剑,生前也许赫赫有名,而如今则是葬身在这里,直至它们最终千疮百孔,化为泥土。也不待众人回话,他立即翻身下马,拿着冷水寒的剑,径直走进了埋剑之渊,秒色秋与小刀急忙下马跟上。
石林高如参天大树,如果不是正午时分,阳光是很难直接照射进来。此时,天色尚早,不过是辰时左右,石林里阴暗一片,寒气逼人,仿佛是眼前这些废剑落寞的写照。
秒色秋与小刀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他们两个人虽然觉得这里诡异,气氛阴冷,但是却没有吕薄冰这种感觉。
也许,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剑的命运和人的命运,有的时候是多么的相同。
小刀见过惨烈的景象,胆大极大,微微一皱眉道:“哪有什么冤魂,说不定是什么人在里面,怕什么,来都来了,去看看!”
有些人,最怕被刺激,秒色秋就是这种人,她此刻被刺激了。她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刚刚只是有点心虚,并不是真的害怕。她心说,我可不能被小屁孩给小瞧了,去看看就去看看,有什么了不起。
众人啧啧称奇,打马快行,很快,就找到了入口处。
范美美与何英虽然很想与他一同前去,奈何不能置满城百姓于不顾,只得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
这样的笔力,这样的气势,并不像是寻常工匠雕刻所为,更像是绝世剑客在巨石上用剑写字,一气而成,巧夺天工。
没有人知道,也许,他看见了死亡的危机,也许,他听见了命运的召唤。
这是吕薄冰吗?他怎么了?
也许,这又是一个可悲的故事,他心想,这柄龙渊剑的故事,很可能与冷水寒的剑有些类似,不知道剑的主人如今是何感想,是在感伤,还是在失落,亦或是一蹶不振?
荒渊之地,多灵气,多孤魂。
一进这片石林,吕薄冰的心就没安过,感觉十分的压抑。这种压抑让他很痛苦,然而他又找不到痛苦的根源,只是无端的,莫名的很难受。
其他人也看得痴了,吹吹赞叹道:“好厉害的剑术,吹哥我只能叹为观止啊。冷水寒的剑术虽然高明,但无论如何,恐怕也做不到。”
吕薄冰越想越吃惊,觉得寒气深入毛孔,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吕薄冰停下脚步,他认出这是龙渊剑,这把剑,生前名声显赫,如今却如此凄凉地被扔在这里。
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吕薄冰忽然觉察到一丝异响,忙道:“等等,你们听!”
这是哭声,带着淡淡的悲伤与低沉的哀怨,像是一位多情的男子,正在为失去情人而伤心的哭泣。
吕薄冰看着这些废剑,悲壮涌上心头。此时在他在眼前,仿佛有无数的剑影交织在一起,激烈的撕杀着,碰撞着,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哪怕即将碎裂,哪怕即将粉身碎骨,仍然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
只是,他看着这四个字,忽然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得吩咐道:“小刀,秒色秋,你们二人跟我进去,吹吹和笑三姐在外面照看马匹。”
......
秒色秋与小刀连忙竖起耳朵,果然,石林更深处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传出来。
这些剑,有的,也许一生光彩;有的,也许一生杀伐;有的,也许血雨腥风。但不管生前怎样伟大,怎样名声显赫,此刻,它们只能落寞的被遗弃在这里,等着融入泥土。
埋剑之渊,顾名思义,是剑的坟冢,剑的安息地与悲痛的延伸地。它是由一片高耸的石林组成,这些石林,密密麻麻,围成一个巨大的荒渊。
二个人都怕被对方说胆小,都要过去。
吕薄冰连忙拦住他们,沉声道:“你们不要贸然行事。这地方埋了数不清的名剑,这些剑,在世之时都是稀世宝贝,主人珍惜得不行,可惜最终还是毁了。地上这柄断剑还是新的,也许,它的主人刚刚丢在这里,人还没走,正在里面悲伤。”
吕薄冰说对了,剑的主人是没走,他此刻正在里面。
他极其危险,随时都会要人命。
秒色秋有些不服气,还要往里闯,吕薄冰忽然面色大变,低声喝道:“立即退出这里,越快越好。”
话音未落,吕他已经率先纵身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