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沉浸在这种缱绻里,一点点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突然感到肩膀湿漉漉的,意识到她是在哭时,他的心好似被锥子刺着,方才醒过神来,以相同的力度反抱住她,哑着嗓子说:“你不要怕,我们都好好的……”
红杏不再摇头,却长久未动,竟就这么靠着他睡了过去。
那场大雨之后,暑热似乎到了末尾,再猖狂不起来,迎面来的风不再燥热,甚至夹着淡淡凉意。
他过去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还是难为情,难以启齿,磕磕绊绊地说:“那天,其实,柳嫂给过我一个方子,但她说,喝了对身子不好……我不能……”
小满的脸也烧起来,困窘地伸手挡住自己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来,无奈一笑。
红杏还是摇头。
经过那次的教训,他再不敢任性妄为,虽是有柳嫂给的方子,但知道了会伤身,他只是好好收着,从没真的存过要去熬给她喝的心。
红杏靠在他的肩膀上,泪眼朦胧地点点头,有些急迫地又去寻他的唇。
柳嫂没应,看着他的神情复又严肃起来,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对了,这药虽能够避免怀胎,药性也温和,但终归是药,不可以多服,否则伤身。你若是真心在意她,那种事就节制些。”
经过这场变故,都更加贪恋彼此体温,这样抱在一起,谁也不舍得先放开来。
小满一怔,红着脸,点头郑重地应下,方才道别离开。
两人睡在一起,她自然都能感觉得到,初时她只以为小满是顾念自己身子不好,所以隐忍回避,心里只觉得暖,但现在她大致都已恢复,他还每一晚都刻意地忍着,她便有些困惑了。
他进家门时,红杏背对着他,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坐着。
红杏仍抱着他,反过来像个孩子似的摇摇头。
红杏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起笑意。
小满被她笑得越加羞窘难当,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
红杏心里懊恼自己的哑,不然,她就能够告诉他:就算真有了也不要紧,她不在意的,不怕的。
两个人比起从前来几乎是更好成了一个人,但经过那次的事,却又都心有余悸,再一道走在外面,都比从前更注意,手是绝对不敢牵了,连距离也要特意拉开一些。
小满晓得是不得不这样子,心里却是憋屈难受,觉得总像这么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实在是不甘。
这时候,他便又想起柳嫂的话来:只有一条路,就是带她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