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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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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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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晚归

小满很早前就知道这梁三少爷对红杏有意,也知道这人才貌两全,性情人品都好,她若真的和他一起,得他庇护,只有好处没坏处,也犯不上再吃这许多苦。

但他又打心底里觉得那人这样盯着红杏不放,实在讨厌极了,可憎极了。

饥荒时,他梦见过他们成亲,如今回想起来,那种绝望有增无减。

虽然那时她被他迫着与他拉过勾,保证过绝不会喜欢梁少爷,但每回只要一瞧见她看着梁三公子时那副脸红无措的模样,想着那姓梁的每天都会过去瞧她,与她说笑,他心里就又是郁闷又是后怕,总觉得那些承诺或许并不能作数。

偏偏年少,但凡有点心事就完全藏不住,总好像不知在跟谁置气一般,别扭,又莫名其妙。

他心里憋了一团无处发泄的气,却从没有想过根源究竟因为什么。

红杏也不当回事,每日早出晚归地忙着。

晚上小满不说话只读书,她也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彼此隔开一张桌子安安静静坐着,仿佛一个屋檐下活着的两个陌路人。

方夫子看出他的心思,饭后替他挡了还缠着要他留下陪玩的小禾,主动让他早些回家去,免得嫂嫂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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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晚回,他看见红杏焦急地等在门口,心里愧疚,偏又嘴硬,只敷衍地和她说了一声自己是在学堂里请教先生,便罢了。

那屋子犹如一间空屋,内里没有一点声息。

小满过意不去,婉拒了几次,到底厚着脸皮答应了一回。

方夫子见他日日读书如此上进,内心对他改观不小,看见天晚甚至主动留他在自己家中用饭。

两人还在客气地相互推来推去,小满已经一个人一声不吭回了屋去。

红杏压根就没和他生气。他看她,她便也回看他,柔和一笑,似是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后来,小满反而先受不了这样的冷淡,心中生了悔意,虽在读着书,心却静不下,时不时没有志气地抬起眸子偷看她一眼。

许多话卡在小满的喉咙口,为什么要和我分床睡?为什么你总帮着那个人?却都因为她这一个宽容的笑,全部咽了回去。

小满留在方家吃着饭,眼睛却时不时瞥着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心神不宁。

小满却好像不认识她似的,一动不动盯着他们两个,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她回屋时,小满早已回了他自己的睡房,一道屋门紧紧闭着。

从夏到秋,他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放读书上,心里憋闷,不乐意和她照面,因而散了学还是一个人留在学堂里用功,直到天色昏黑,这才慢悠悠地回去。

头一次跨进夫子家的大门,小满难免束手束脚,腼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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