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光下，肇老师帮我解开了蒙着眼睛的布，我睁开眼睛，就惨叫一声，刺痛，然后就在地上打滚。
肇老师把我送到医院了，检查的结果是，眼睛瞎了，我“咣”的一下就栽到了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是在家里，我熟悉的气味。但是，我还是看不到，真的就真不到了，那《巫师秘本》的兽皮上写的那个成巫，我估计是假的，或者说，就是让你的眼睛瞎了，可是他没说瞎，是巫眼。
老天，我一下想明白了，巫眼，就是瞎子吧？我发狂了，从床上跳下来，一通的乱挥，乱舞，肇老师紧紧的抱住了我，怕我受伤。
“德子，爸当你的眼睛。”
我抱住肇老师“哇”的大哭起来。
从那天开始，我就认命了，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我被安排好的命运，我在家里呆着，我不出门，我怕人家笑话。
我没有想到，媚媚竟然来了，偷着跑出来的。
“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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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要结婚。”
我想，这回我是尿了，我真的就弄不来那么多钱，肇老师也不可能，卖掉老宅子也不过一百多万。
肇老师来了，把户口本拿来了，到底是人民教师，凭着那口舌就把媚媚的父亲摆平了。
“你的眼泪是黑色的，黑色的……”
喊声把墙皮都震掉了，我听到了墙皮掉下来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在商量钱的事。
媚媚回去的第三天，我和肇老师，我妈去提亲，媚媚的父亲拉着老脸，似乎并不为我眼睛能看到而高兴一分。
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媚媚的父亲就跳起来了，我撒腿就跑了。
我没说话，依然是装着看不到。看到，媚媚的父亲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他气哼哼的走了，媚媚猛的就转过来，瞪着我，两只手捂着我的脸，看着我。
我一惊，怎么会这样呢？
我尽量装着没事，其实我心里毛毛的。
我呆住了，这个是几个意思？这是什么造化？这又是什么端倪呢？我不知道。
我低头离开了，转了一圈，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渑池里面，那是真的，男男女女的，我“嗷”的一嗓子，把身边的一个女人吓得大叫一声，骂我流氓，然后就跑了。
“发生了什么事？”
肇老师也马上明白了，他把牌位立好，鞠躬后，就回屋， 我跟着回去，坐在那儿喝酒，我妈问怎么了。
媚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摸着出门了，拿了一把菜刀。我凭着记忆，往媚媚家走。
肇老师走了，他要给我们空间。媚媚的听到敲门的动静，就小声说。
“不要你的东西，我没有这个女儿……”
我直想把自己身上的血一下全喷到他们的身上，喷死他们。
我笑了，这丫头的小脑袋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媚媚非得拉着我出去，走在街上，阳光明媚，真的舒服极了。可是我却看不到这个世界的，也许这真是巫师罪有应得的，我不应该是去另一个空间，那是违背了某一种规则吧，我才受到这样的惩罚的。
“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卧槽，你姑娘真贵。”
我竟然能看到了，人，树，，草，水……
媚媚抽着我的嘴巴子，然后就趴在我身上哭。
还真别说，我找到了那个门，一通儿狂叫，媚媚的父亲出来了，看到我大概眼珠子都能瞪出来了。
她看到我这样，就问肇老师。
“行了，别商量了，我娶一个五毛钱的就完事了，娶谁不是娶，爱谁不是爱。”
“媚媚，我是一个瞎子，离开我吧！不然我会很痛苦的。”
“是我爸。”
谈到彩礼的时候，让我尿了，我们小县城的姑娘比市区的都贵，彩礼是彩礼，最少十万，最多四十万，这彩礼是不能带回去的，这也叫卖姑娘的钱，也是女方父母养老的钱。
教育局那边帅小伙海了，我去过几回，见到一个就比我帅，见到一个就比我帅，气得我后来就不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养帅哥的地方吗？
不卖娶不了媚媚，这回媚媚又被关起来，这个条件不答应，什么都别谈。
媚媚的母亲张嘴就是四十万，肇老师锁了一下眉头，我知道家里的条件，我从铜老板那儿弄了点钱，可是不够四十万，而且他父亲要求在县城买苏子河河景别墅，二层小楼的，县城的房价比市区都贵，原来自不必说，而且，这河景房也是县城最贵的，那别墅我问我，二百六十万。
“意外，失明了，永远的。”
我一划拉，扯住了媚媚，我们抱在一起哭了。
他侧头看我，我锁着眉头，我意识到了什么，我在街上银行看到的钱，浴池看到的光着的男男女女，那是真的。
“祠堂里的牌位怎么倒了一个？”
“你混蛋，你混蛋……”
我脸都白了，半天，我下地就往后院的祠堂跑，肇老师也跟着我，我在祠堂的门口就呆住了，果然一个牌位倒了，在屋子里的位置是看不到这儿的，肇老师也愣怔住了。
我回家，媚媚跟我说。
“我当你的眼睛，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