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表面还得矜持些,省的让苏桃逮住把柄有的狠狠的嘲笑他一番。
而这第二次,战鸳最后笑的泪水都流了出来,这第二次,他却是要她的命。白子墨借着走廊上的夜明珠,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里面走。
白子墨从苏桃的卧房出来,外面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他却仰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过于耀眼的骄阳。
他身后的黑衣人报告完毕之后,又一个闪身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鸳儿,这条路是你自己要走的,所以落得如今下场,也怨不得别人,今日应该是你我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王爷,战鸳还在牢里,这么拖下去,只怕战将军那里瞒不过去。”
苏桃真是觉得头重脚轻了,索性不再理睬两人,直接扑到床上睡了过去。
那一夜她就顶着红色的盖头一直坐到天明,依旧没有等来白子墨一丝一毫怜惜。
可是盯着他看了许久,白子墨依旧是平时那副温文如玉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如枯树枝划过地面一般,吱吱呀呀,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战鸳,她此刻披头散发,原本穿的一丝不苟的正装已经破烂不堪,上面带满血迹污浊。
“鸢儿,你既然要入府,我便满足你,只是你对我永远不要有丝毫期待。”
“白子墨,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和那个狐狸精双宿双栖?你错了!”
苏桃躺在床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战鸳原本带着期待的双眼瞬间冻结,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子墨,他这话里的意思,她怎么不懂了。
走了约莫百十来米,一个转弯瞬间宽广了许多,前面是十几间单独的牢房。
最后这一句,战鸳说的好像是诅咒一般,那种深深的怨念没有一点儿掩饰,“你一个仁王,想娶她?下辈子吧!”
战鸳看着他,最初的那种怨恨过去,心里对于他还是抱着一份不切实际的期待。
只是她现在境遇不由得她在乎这些东西了,她用力的扣着铁栅栏,力气大的似乎指甲随时都会崩裂。
滚到床外那边,突然看见一张阴测测的脸,吓得她猛地向后窜了两下。
白子墨说完,战鸳边看着眼里的红靴子消失不见,她满心期待的心也随着这红靴子消失不见。
雾狸自从知道要去阴冥域,整个人就开始心怒放了,真恨不得直接飞过去,自然对于苏桃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胡闹举双手赞成。
一旁的黑衣人低头递上一方蚕丝帕子,白子墨摆了摆手,大步向前走了过去。
白子墨轻叹一声,缓缓走到铁门外,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战鸳。
那身影一见白子墨,整个人立马活络起来,死命的扑了过来,污浊的双手狠狠的扣着牢房的铁门。
这种痛能让他暂时的清醒,不至于迷失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
她虽然没有哭,却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那种泪流满面的哀伤。
第一次白子墨叫她鸢儿,他让她知道了自己终其一生也不能得到他一丝的眷顾。
就怕他眼里流露出一瞬不忍被她错过,她如此爱他,她真的不想去相信他能做到如此心狠手辣。
白子墨毅然那么看着她,那双温柔的双眼即使对于最为厌恶的人都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他把你放在心尖上在意的错觉。
再抬头,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忧伤的神色,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翩然温柔之色。
“你果真没有心!苏桃贱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是不会忍心杀她的。
他不是对苏桃情深意切吗?怎么会让人知道她是妖,这轻则不能和她喜结连理,重则可是会让苏桃成为公敌,有可能丧命的。
良久,久到白子墨觉得耀眼的阳光已经穿透他的眼皮刺激到他的双目之时,他才缓缓低下头。
外面的响动越来越近,她急忙躺下,小耳朵认真地听着。
门轻轻的被打开,如果苏桃没有醒来,肯定是听不见的,苏桃紧绷着神经。
姓殷的却诧异的咦了一声,然后语气略显冷淡的说了,“是太子。”
“!”苏桃背对着门口,猛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很奇怪,这货来干嘛?
“醒了就别装了。”景逸之靠在桌子旁,低头看着苏桃,嘴角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
苏桃一听,也不再装了,猛地起身一个枕头就糊了过去,还不忘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