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姣快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仰起头对上樊黎西的眼神。所有人都怔在那里，看着南姣。
樊黎西走到南姣面前，看了看她的装扮和来不及拍去的满身尘土，“希望我此时要你的联系方式，不会显得很唐突。”
樊黎西看到，她甩头的那刻，耳后有红光一闪。
上了车，樊黎西就闭了眼休息。
南姣看着樊黎西，说：“谢谢。”
“我的确不算什么。”王政幸灾乐祸似的笑起来，“可南钢现在得罪的另有其人，南钢把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给打伤了，伤人罪啊……”
“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刚才那个女人的所有资料。”
樊黎西还站在原地。
南姣找了一圈，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冯素九。
樊黎西并没有理会王政，而是看着他身前的警察，问：“我可以走了吗？”
樊黎西又看了南姣一眼，没说话，转身就往门口走，那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
大厅不大，冯素九这句话又说得咬牙切齿的，一旁的王政一下就听到了，他转过身来，眯眼一脸阴冷地看着冯素九：“你这婆娘敢骂我王八蛋？”
“林书语，是不是你？”樊黎西的眼神在用力。
“对对对，樊总您放心，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轻饶这些不要脸的暴徒。”
樊黎西勾了下唇角：“光说谢谢可不够。”
“很久了。”冯素九指了指王政，哽咽道：“那个王八蛋说要给你爸爸点颜色瞧瞧，我怕里面的警察是他的人。”
“闭嘴你个臭婆娘！”王政恶狠狠地朝她们瞪过来。
“不想给？”樊黎西笑笑，“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可你找你。回见。”
“是啊，她是南钢在海边捡来的，南钢估计看她长得漂亮，就一直带在身边当女儿养着。”
“什么？”王政惊诧，“樊总，你的手都受伤了，这事怎么可以算了呢。”
“樊总！”王政赶忙迎上去，“您的手怎么样了？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看看吧？”
“那行行行，您自己注意点，如果让那刁蛮之徒伤了您的金贵之躯，我得有多不好意思啊。”王政的言辞间充满了让人作恶的讨好。
“有事？”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我爸冲动，是不动脑子的表现，而王镇长要将露水湾填海造陆引进化工厂工程，则是没有脑子的表现。”
“还在里面。”
警察同志点点头：“可以走了，后续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会联系王镇长的。”
“进去多久了。”
王政的嘴咧了一下，目光阴森森的，像黑夜里要噬人的怪物。
王政凶神恶煞地指着南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樊总刚才只是认错人了而已！要不是他认错人，你根本连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知道吗？”
“书语？”樊黎西眉头深锁，眼眶有晶莹的水光若隐若现，“书语？”
“先生，你认错人了。”南姣很平静。
南姣笑吟吟地看着他，并不闪躲退让，也没有一丝害怕慌张。
南姣咬着唇，忍着手肘上的疼，站起来。
“不知道樊总还想要什么？”
“王镇长。”樊黎西忽然叫他。
“谁是暴徒！”一旁隐忍许久的冯素九忍不住吼出来，“王振你才不要脸，你才不要脸！”
南姣有一瞬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
樊黎西垂眸：“我认错人了。”
王政更不爽：“确认个p，老子都看到那婆娘指着我了。”
王政坐在副驾驶座上，多少次回头想问什么，都没机会开口。
南姣的神色一凛：“无暇镇虽小，但还不至于让你只手遮天。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的坦荡让樊黎西眼底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
南姣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脸。
“捡来的？什么时候？”
王政挠挠头，想了想：“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大概四五年前吧。”
樊黎西沉默。
“樊总，你不会真的对这个女人有兴趣吧。”
车窗外阳光灿烂，临窗而坐的男人扬唇笑了一下，温暖的阳光像是揉进了他的眼睛。
“是啊，我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