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姣想了想。现在，已经不能再单纯的以喜欢或者不喜欢去评价一个童话了，虽然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她却不再是当年的她了。南姣回神抬眸，看到他正倚在门框上。
南姣的嗓音很别致，沉下心来听的时候，有种午夜电台的感觉，淡淡的魅惑，淡淡的温情，淡淡的忧愁，融入夜色，熨帖人心。
“喜欢。”她不想把太过复杂的情绪传递给孩子。
“找到了。”南姣对旺仔亮了亮书页上的插图，“是小美人鱼的故事，你听过吗？”
“我喜欢，没有为什么。”
南姣冷冷的：“你看起来的确不像王子。”
陈绍祁动了动：“这么多童话，为什么偏偏挑这一个。”
“她为王子褪去鱼尾，失去声音，离开了深爱的那片大海……”
她现在最喜欢的，是安徒生的《人鱼公主》，《人鱼公主》是习惯于happy.ending的童话世界里少有的悲剧故事，她从前无法理解，现在再回过头去看，却觉得发人深省。
灯光下，她眉头微皱，睫毛轻颤，好像故事里的主人翁不是小美人鱼，而是她自己。
陈绍祁站在门口，那厢宋明柯还在叽里咕噜地抱怨着什么，可是，他只听到南姣的声音。
“好。”
孩子睡着了，鼾声微微。
“喔？我像什么？”
“你更像浪子。”
陈绍祁耸耸肩：“浪子可以回头。而且浪子回起头来，可比王子值钱多了。”
“是嘛，那什么时候回头？”
她看着他，两人目光交错。
陈绍祁似笑非笑：“触礁（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