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有了欲望,那叫喜欢,为一个人忍住了欲望,那叫爱。
终于有一天他学会了如何抵住诱惑,不再为浮华所惑,那个教会了他爱的女人却不在他的身边了。———修斯可。
厉惟奕沉默,冷卿的眼中含了哀求,清亮而又渴望的眸光让他心里难受。他是舍不得让冷卿出去受苦的。
冷卿见厉惟奕的表情松动了,改为搂住厉惟奕的脖子,“我想和你一起进步。我不想你走到一个让我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高度。我怕,我们走到什么都富有的那一天之后,感情却淡了。我怕,我们没有话说。”
厉惟奕从来不知道冷卿会这样没有安全感,他将冷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面颊,极低的声音说道:“如果我的成功没有你分享,那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还是想跟着你一起进步,而不是困在这个小家里面。哪怕我的进步很微小。只要踮起了脚尖,我就能离着太阳一样近一点点一样。”
冷卿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厉惟奕想了想,不忍再让她失望,终于还是点了头。冷卿这才露出笑容,用力地仰起曲线优美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用实际行动奖赏了厉惟奕。
过年那一天,修宋两家在一起吃了年夜饭,两家人又打起了麻将。麻将桌上,修老爷子连赢了数把之后,忽然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桌子人都停下来,等着他。谁知道本来高兴的老爷子忽然间就发火了,“你还不回来?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回来?你现在在哪里?跑到那里去干什么?哎哎哎……臭小子!”
修辰良捏了报纸,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修老爷子面前,“爷爷,爷爷,快看,伯伯上娱乐报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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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年之后。
你的心是否会为我而淌血
别怪修辰良小朋友大惊小怪,而是修斯可这些年真的是低调了许多,以往是娱乐版面的常客,现在却是金融版面的常客了。
他一直敲门不停歇,门板被他敲击地砰砰作响。容苗狂跳的心这会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厉惟奕跟冷卿带着儿子一起参加了容苗的婚礼。婚礼上,辰良还充当了一回童,粉雕玉琢的样子,竟是比在场的新郎新娘还要吸引人注意。
“拿走。工作时间看娱乐报纸,小心我扣你工资,通报批评。”
修老爷子一激动,就找不到了老镜,赶紧让大孙子给自己念出来。
“爸也太可爱了,报纸上明明是说的修斯可改变好(第四声)同志,也就是变成男同了。老爷子居然以为人家记者在夸修斯可收敛了!我笑死了,哈哈哈哈~让我再笑会。你得赶快给修斯可说,拿着这事笑死他。”
冷卿跟着修斯可把父母亲送出门。张云心上车之前,也隐隐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惟奕都已经结婚生子,修老爷子肯定是担心那个还没有定下来的人。就像现在我担心雯雯一样。”
可是冷卿的提议却让修老爷子觉得大惊小怪,“这种就算了吧。”
宋思源恰好在旁边听到了,握住了张云心的手,往车里钻,又吩咐冷卿赶紧进去,“没事,你妈妈有我来安慰。外面冷,小心感冒。”
修斯可始终躺在空姐准备的躺椅上,一直睡,不停地睡,昏天黑地一样。让修辰良小朋友还担心地伸手去戳修斯可的脸,“爸爸,伯伯不会死了吧?”
他立刻拿了电话,给容苗拨了过去,先是道了一声新年好,又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有什么心结难解竟然让你离不开这一切
修辰良已经是八岁,认识了许多字,一字一句很慢地念道:“修斯可深夜与男明星出入酒店,疑似性向改变好同志。”
淋过雨之后,他精神突然间特别得好。大街上此刻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车辆都没有。他一个人开着车,就跟幽灵一样兜圈子。最后居然在一个地方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从此心绝
容苗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唇边牵出一丝笑容,他也会痛,他也会难过。终于公平了。
冷卿咳嗽一声,又恢复了正常,拿着那份报纸,跑到了楼上给厉惟奕打电话。
厉惟奕再接再厉,又将报纸扔回他的面前,“通报批评的时候,记得把这份报纸也附上。”
她的眼泪突然间汹涌而下,无助地拥住了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慢慢地用力抱住。
所以你也无从察觉情由何时冷却
门外的修斯可手机忽然间响起,里面传来容苗的声音。
突兀的敲门声急促地响起,容苗拥着被子惊坐起来,外面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呼声。
他忽然间惊慌起来,头靠在深夜里面带着凉意的门板上面,喃喃地低声说,“喵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了……”
修老爷子只打了两圈牌,明显心不在焉,冷卿的父母也推说时间不早了,就告辞回家了。
在办公室里面听歌到半夜,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他这才慢悠悠地关了电脑,一个人出了门去。
“这儿呀,这不是夸他改成好(第三声)同志了吗?”
冷卿莫名其妙了,“哪里有夸奖啊?”
容苗在那边声音轻快,明显心情不错,“新年好。我最近在忙着结婚的事情。”
提到宋雯雯,冷卿也在心里叹口气,修斯可一走三年,中间宋雯雯还去看过他一次。可是没有呆上三天就回来了,再后来她自己也跑出去了,去了欧洲读书,就连过年也不回来。所以宋雯雯也成了张云心心里面的一块心病。
没有带伞,在门口踟蹰的时候,门卫认识他,主动递送了一把伞过来要给他。修斯可拒绝了,这么好的天气,不能拒绝了,干脆淋雨步行到车库里面,提了车。
按下了发送键的那一刻,容苗忽然间心里一松,又回复了一条过去,“别再发短信和寄明信片了,我已经结领证结婚了。如果你爱过我,请不要再打扰我。”
修老爷子掏了掏耳朵,那一腔的热血就淡了下去,后半句又是夸奖的,就也歇了心思。恰好放假在家看书准备考试的冷卿在此时经过,凑过来一看,差点喷出来。
有了我你是否什么都不缺
修老爷子指着报纸上面的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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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惟奕摇头,“没事。只是担心某个混蛋。”
若是我生在沉沦的午夜
早知道看到他痛苦,自己心里会舒服,也不必自己一个人硬扛着,应该把这份痛苦也让他品尝。
厉惟奕陪着冷卿坐着看了一会春晚,节目并不怎么有意思,他的思绪都飘在了怎么把修斯可找回来这件事上面。
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他在最好的年纪里面遇到了一个可爱的美丽女人。刚好那个可爱的美丽女人也爱着他。即使后来他们非分开了,他得到了绵长的痛苦,也得到了绵延不断的快乐。过往里面的美好回忆变成了窗、欢乐变成梁、喧嚣变成门、痛苦变成床、过往变成阶,堆砌出了一座城堡。他住在这所名为回忆的城堡里面。一个人一旦有了一个家,如何又会难受?
国内大年初一,万物兴盛的日子,容苗在当地的教堂嫁给了自己认识了三个月的美国医生。
他靠在椅背上,将车窗大开,任由外面的凉风夹杂着雨丝飘进来。
修斯可头也不抬的将报纸扔到一边。
“爸,要不要让公司的法务部去处理这件事?”这毕竟对修斯可和修家的名誉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