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转头看她，“小姑娘跟着我干什么？”
冷卿想起那个初次见面，与苏敏关系表现地十分疏离的男人，又回忆了几个小时前，他把自己在田径场门口拦住的表现。期间的种种，现在想来，都觉得是有蛛丝马迹可循。
有满脸皱纹的阿婆在屋外的柚子树下躲阴，她上前去询问，那阿婆却回应她一串她听不懂的话。
苏敏没有回答冷卿，这是意料之中的。冷卿冷笑，“躲躲藏藏的，还能是谁的种，贺皓文的是吧？”
大叔想了一会，“你说的那个什么苏敏，不知道。不过那山坳里面的石老头的孙女跟你说的挺像的。笑起来，眼睛像月初的月亮。”
苏敏背脊一僵，慢慢转过头来，眼神惊恐。突然间飞快地扶着木板门往屋里走。
“那山坳里面都还有一座寺庙。”大叔语气不以为然，“你看起来不是村子里的人，来找人的？”
她一手拍飞了苏敏手中粗糙的碗，里面的水飞溅出来，溅在冷卿与苏敏之间。就像是棋盘上的界河，划出两个人的距离。
“苏敏，你出来！要不是张老师跟我说你没有参见二次答辩，我都不知道你居然真的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操！”冷卿气得飙出脏话，“你居然能躲到这个山坳坳里面。我的脚都要断了，你知道不知道？可你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一句问候都没有？真他妈让人寒心！”
苏敏一手扶腰，一手扶住肚子，在门槛上坐下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冷卿看他挑担子往下面走，跟着他往下面走。
那个背影，冷卿十分熟悉。心里那点怒气，又腾地一股子烧起来，冷卿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出声喊住那个背影。
“苏敏。”
能让苏敏这么坚定地想要生孩子，孩子的父亲非贺皓文莫属。冷卿心凉，慢慢蹲在苏敏的身边，“敏敏。”
苏敏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冷卿想要采取的是什么攻势。
“你听我说，你爱贺皓文，没有关系。这个世界上唯有爱和咳嗽难以控制。可是，你若是把孩子生下来，你知道在中国，单身又是未婚先孕会有多么困难吗？”
可是苏敏从来都是宅女，与社会接触得少，自从冷卿认识她以来，她都是锦衣玉食，不知道何为苦。
冷卿握住苏敏的手，没有以前那样光滑，想来这段时间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吃了不少苦。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孩子以后背负着什么身份？私生子？怎么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