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放弃这些已经跟血肉生长纠缠在一起的回忆,那感觉就像是割肉剥皮钻心的痛苦。这座城市,留有她这一生最美好最温暖的回忆。斯人已逝,她不愿意离开这座回忆的城。
他耍起了无赖,今时不同往日,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现在估计整个市都拿着冷卿被取消婚约的事情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而美国太远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重新生活。
她摸了摸冷柏的发顶,仰头去看天上,掩盖住眸光在那一瞬间的骤然湿润。
冷柏的电话忽然间响了起来,背过身去打电话。
冷柏眉头拧成一团,年轻的面庞上阴郁森然,“姐,就当是跟着我去过国外继续读书不行吗?你刚才不是还问我过得好不好吗?你这么担心我,怎么不和我一起过去呢?”
“乖。”
就好像,当初她无比清晰地感受着那个孩子如何化作一滩血水,撕扯着她的心,流出体外……
冷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闷闷地回应,“知道了。当我没说。”
“我难道还能守着你一辈子不成?小柏,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在意,我只要我在意的人不会轻视我已经足够了。再说,爸爸肯定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一次可真是糗,几乎是家传的经典了,她贪吃,反被吃的东西坑了。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妈妈做了清蒸鱼,你吃的太快,鱼刺卡到了喉咙,喝了半瓶醋,这才好。后来再也不敢吃鱼了,是不是!”冷柏一边笑,一边将称好的鱼放到购物车里。
下了山,开到了快要进城的地方,才看到一家生鲜超市。
冷卿趁机把一盒精品洋葱放到了购物车。小样,还拿老掉牙的笑话来打趣她这个姐姐,她等会就炒一盘最不爱吃的洋葱给他。
“真的吗?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走。”
她捕捉到这一句,敏锐地察觉出了问题。
“怎么了?”
冷柏脸色不是很好,眉宇间有一抹躁动的戾气。
“有人在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