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喜欢她……但,仅仅只是喜欢而已。男人沉静的声音有些沙哑。
比起大计……她……不重要。
姬水云坐在对面不远处搭建好的台上,似乎有些不忍地红着眼眶,柔柔弱弱道:“午时已到。行刑!”
男人的喉头有些梗塞了,刹那之间,那个谈笑间便可以将整个大陆化为人间炼狱的男人……竟然像个孩子般,露出了那么失落的表情。
写着红色令字的木牌落地。
她倔强的眼泪……
头发上,白裙上,都黏上了臭鸡蛋的汁液,还散发着恶臭。可是姬水月仿佛浑不在意。面无表情地走着,连那刺骨的疼痛也置之不理,仿佛一具灵魂早已消失的尸体在麻木地行走。
“走吧。”
一切尘埃落定。
他们……终究还是……
白衣女人摇了摇头,轻功运转飞檐走壁而去,男人最后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如冬日傲然挺立的雪梅一般的女子一眼。
姬水月的衣领翻飞,露出了脖颈的一根黑绳,然后,一颗滚圆的银白小珠子竟跳了出来,随着那不安吹动着的风飘飞着。
……
龙头铡冰冷的刀刃贴近了她的脖颈,冰冷的刀锋,刺得她打了个激灵。但她知道,她不会立刻解脱。
龙头铡,是一把非常钝的刀……行刑时,它会让人一点点的死去,痛苦地不能自拔。
每一次刀刃更贴近她的咽喉时,鲜血都如同小溪一般流淌而下,血肉和骨头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血腥而恶心。
她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知道自己在慢慢远离,她在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