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怒吼,使得晨光心如明镜,同时,眼中,亦带着无法掩饰的悲泣。
他的母亲,果真不是因为身子太弱病逝,而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残忍的将自己的母亲给杀害了。
如玉的容颜,此刻似是染着万年的寒霜一般,晨光整个人,犹如沐浴在黑暗当中的修罗,周身,透着层层杀气。
“你身为皇后,宫中表率,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怕老天有眼吗?”
晨光几步上前,冷冷的瞪着皇后,看着她此刻这张脸,昔日的温婉全然不见,只余下丑陋与青宁之色,眼中,因为恐惧,而染着一丝疯狂。
是因为见到了母亲的画像,而现在这里又是若惜殿,所以这皇后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埋藏于心里八年以来的秘密给不自觉的吼了出来吧。
“哼,你这声皇后叫得好啊。”
皇后不屑的敛眉:
“皇后娘娘,既然当年,您亲手掐死了若惜,那么,现在我来让您重温一下当年的感受,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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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尘心所在的北煌国,是最靠近奇幻大陆的国家,离宇天国也是最远的。
接受着来自洛尘心有意无意的目光,楚云落冲他轻浅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个女人,夺走了所有的荣宠。
一国之帝,偌大的后宫里,假如不可以做到雨露均沾,这不是断人活路吗?
即使,若惜不是宁德玺杀的,但,没有宁德玺,若惜又怎会入宫来?又怎么会被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给害死了?
影须不慌不忙,替她盖上第一重湿纸。
当初于宇天国境内相识,他当时便知道,洛尘心必定不是一般人,不曾想,却是北煌国三皇子,而当初的宁王殿下,如今已经成为了宇天国的新皇帝。
这块傲天大陆,还真是小。
皇上即使现在握着她的手,心里,却还是想着那个早就成了别人妻子的楚云落吧?
宁德玺神色一紧:“带朕去看。”
有太监匆匆奔了过来,一脸的惊骇之色。
还未转身,便被太监告知,他们一家人,以及宇文澈及洛晶,洛尘心三人,都要在太和殿里,静候片刻。
身着正红礼服的皇后娘娘,此刻头歪在一侧,浑身被绑在椅子之上,脸上糊着一层又一层的湿纸,这种死前的感觉,应该与被掐死,是差不多的难受吧?
知道她已经开始感到了恐惧,伸手一指那画像:“你好好看看,我的母亲,正睁大眼睛看着你呢。”
“我们之间,是共患难的友谊,不像你,你才真的招烂桃。”
且,四周隐隐传来不知道什么声音,让皇后心里的防备正在一点一点被瓦解。
不时接收着来自洛尘心与宇文澈朝她不经意投递过来的眼神,楚云落干脆低着头玩桌上的杯子。
宁德玺听闻此言,有些惊讶:“什么?”
她原来已经心有所属了么。
这个若惜殿里,到底还有谁?
“太子殿下节哀。”
楚小昱也跟着她的步伐,准备一同离去。
皇后闻言,浑身一颤,急忙闭上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受南诏国民爱戴。
“这八年以来,我任劳任怨,一直暗中保护着你,否则你以为你这样的个性,在宫里能吃得开吗?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父皇宠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妃,正是因为你的父皇太宠了,才会有那样的下场,你如此得宠,宫里多少娘娘们眼红着呢,她们也有孩子,自然都想自己的孩子可以强过你,不被你给比下去。”
宁德玺端坐于首位,宁泓烈与梦珂二人坐在其右侧,左侧则坐着独孤绝与楚云落,再往下便是宇文澈及洛晶。
晨光见皇后的眼里,掠过一抹闪躲。
晨光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才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于晨光的压抑,这个不过十岁的少年,居然能让她有这般的感觉,委实是个人物。
这个女人,简直就成了梦珂此刻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必须将其搬除,否则她难以心安。
“诸位,宫里出了些意外,还请各位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清冷。
她的心意,宇文澈并非不懂,只是,他真的太难将自己从此前的那段情感当中抽身而出。
洛尘心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楚云落时,明显的大惊过后带着大喜。
“你身为皇子,若是敢随意杀人,你父皇也不会饶过你的。”
“皇后娘娘,你不要这么心急,你即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若惜殿原本便处在僻静之处,而今日太和殿设宴,宾客众多,几乎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被调到那边去帮忙了,所以,不要白费心机了,叫天皇老子来都不管用。”
太和殿里的丝竹之乐,顿时停止。
“北煌国三皇子到。”
可是,独孤绝拉着楚云落一出现,所有的目光就都被这一对给吸引了过去。
梦珂见到宁泓烈的态度,知道他对于父亲,还是敬畏的,有这个,就足够了。
洛晶的神色,自然是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心里莫名的害怕,却又发不出声音,只得将双眼瞪得死死的,怒视着前方。
只是,所有的一切,等到狐若惜出现之后,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解除与他之间的婚约,她便可以真正的自由。
因此,洛尘心并不知道,楚云落已经与独孤绝结为了夫妻。
“这些,我都没什么印象,我现在只记得一件事,你杀了我的母亲。”
抬眸,正好触到了梦珂的眼神。
宁泓烈朝封正天举起手中的酒杯:“师傅,本太子敬您一杯。”
楚云落说,她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但是有条件。
他是最不会念旧情的那一个,所以,皇后找错对象了。
晨光摇头,跟他讲旧情?
那里,已列为禁宫,母后没有道理跑到那里去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后宫里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呢,只是可惜,没有一个人敢去动手,除却这根眼中钉。
少主的顾忌他清楚,因为楚小沫在场,假如少主亲自动手,楚小沫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让她见证这一幕,实在太过血腥,少主不忍心让楚小沫的美好里,见到如此残忍的一面,于是便将她带出去了。
他以为,他答应了,并事后不会觉得,那有多重要。
皇后话锋一转,
女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使得她们在目光相接之际,顿时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你这个女人,就是涉世太浅,不听我的。”
还说任劳任怨照顾了他八年,连他这个最基本的个性都没有摸准,这个皇后说话,也真是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宁泓烈起身,看向洛尘心,又看了看宇文澈,心里,也不无感慨。
宇文澈似笑非笑的看着洛晶,语气温和。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会莫名奇妙的死在了若惜殿?
不断的给自己加上心理暗示,皇后开始抖得上下嘴唇都直哆嗦起来。
所以,按捺不住的德妃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她相信,狐若惜这一死,是替后宫除了一大害,后宫里多少妃子在暗地里偷着笑啊,终于不会再有人给够夺得皇上的独宠了。
那么,她的烈儿,就极有可能不是太子。
谁当太子,谁当皇后,全都凭借着宁德玺的一念之间,在狐若惜未出现之前,或许烈儿是最有希望的,而当时她身为德妃,一言一行,受尽当时太后的喜爱,在宁德玺跟前倒是说过她不少好话。
这个人,往那一坐,确实就有一种威慑四方的作用。
皇后的死,只是第一步罢了。
有人通传。
“皇后娘娘死了,死在了若惜殿里!”
即使他现在已经坐上了皇帝之位,每每回想到当初与楚云落所谈的条件,仍然有些悔不当初。
狐若惜,她是狐族中人……
当初,他被太子宇文清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反击。
若惜,当年你所受的苦,如今这个杀人凶手,也承受过了一次。
楚云落看他一眼:
她一个南诏皇后,难道今天要被这两个小鬼头给弄死吗?
“难不成,贵国的皇帝与太子怀疑,贵国的皇后娘娘一死,与我们在场的人有关?”
晨光冷哼一声,看着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皇后,只觉得皇权之下,这些人都已经极近疯狂了。
现如今,宇天,北煌,都派了人过来。
宇文澈看她一眼,轻声说道。
“十三,你不要忘了,是谁从两岁开始,便一直抚养你长大。”
皇后怒喝一声,
整个宴会之上,最不开心的,当属梦珂郡主了吧?
将皇后身上的绳索松开,再将她平放至地面,将脸上的湿纸揭开,最后,再将若惜的画像摆在了她的身边,做完这一切之后,影须也离开了若惜殿。
“且,你不提我母亲还好,一提到我的母亲,我便觉得,当年,我的母亲走得实在太冤了,当时你掐着我母亲的时候,她一定用力挣扎,也苦苦哀求过你吧?”
“太子哥哥,这里人这么多,你也不管住自己的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