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坚定不移的说道。
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将梦珂给放到了宫里来。“玉佩要记着收好。”
爱这个孩子,将江山交给他,并非是爱,相反,那只是将他伸手推到一个看不见的深渊当中。
楚小沫一脸的感慨,
宁德玺询问的语气里,带着绝对的小心谨慎。
若惜的死,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宁德玺。
哪里及得上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
大婚前三天,新婚夫妇不是应该不见面吗?
晨光拉住她的手,无比认真的望着她的双眼:
“你是因为我们大婚之前,又见到了她,所以,你的心又动摇了是不是?所以现在处处看我不顺眼对不对?”
“如果明晚过后,一切都风平浪静,父皇便会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假如出了什么变故,你一定要记住,赶紧出宫,带上这块狐玉,去城郊的沐林阁,那里的阁主是父皇安排好的人,他会给你足够的银子。”
不去理会,母亲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明日起,我便是太子妃了。”
父皇见了他,也都必须客客气气的,笑脸相迎。
不明白楚小沫突然涌上来的这种悲天悯人的感觉,所为何事,晨光正要问,楚小沫已经善良的开口了:“晨光师兄,太和殿没什么好玩的,你去不了,也不要觉得难过,你父皇兴许是一时忘了你回宫了呢,所以就没有让你过去。”
定定的看着晨光,透着完全的依依不舍。
死在他的亲生儿子手里,将会是他最好的归属。
还是,这一切真的其中有误会?
母妃葬身于此,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皇宫呢?
梦珂见状,知道宁泓烈是害怕她会说话大声,于是自然的提高音量:
思及此,晨光话锋一转:“父皇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陪着不就成了?”
爹说过了,宁泓烈若是敢不娶她,爹便不会再协助他,那么届时他这个太子的地位,自然是岌岌可危的。
楚小沫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一方蓝天,站在宫闱当中,抬头所能瞧见的,不过是这一方天地罢了。
“即使不是做假,但你母亲却绝对是被他害死的,就因为他贪图狐族至宝。”
晨光低声喃喃的说道。
影须怒气十足,指出宁德玺的最终目的,自然是想让这位十三殿下的心,完完全全的归属于他。
一个人的眼神,假如想掩饰什么,必定会闪躲。
宁德玺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晨光的小脑袋,
“十三,你母妃的遗物,你没有让任何人看过吧?”
所以,他是罪大恶及的那一个。
“静观其变,他会这样说,肯定是害怕太子大婚当日,会出什么变故,毕竟,现在皇宫里可是来了宇天国与北煌国的人呢。”
所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宁德玺,因为他造成了这一切。
语毕,他起身,不再看晨光一眼,大步踏出。
由此可见,这位皇帝,是有多么不待见自己的这第十三个儿子啊,居然一年才想着见人家一次呢。
“父皇为何今日要与我说这些?”
“这件事情完成之后,我就会离开皇宫,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应该清楚,以我现在的状态,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娘亲的死,我不可能对这个父亲,抱有太多的感情。”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老是扯到别人身上去成吗?”宁泓烈提到这个话题,只能以无法忍受来形容,他心里已经窝着一团火,这会儿梦珂却偏生又站在这里煽风点火,不让他心里平静,也就越发让他烦躁了。
晨光师兄真可怜。
若惜生性喜爱自由,她的孩子,想必也是不爱这些繁文侮节的。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这样的念头吗?我们明天就要举行大婚仪式了,你却还是这样,你让我这个做新娘子的人,心里怎么想?”
自从若惜走后,他只将晨光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在看待。
且南诏皇帝坐在首位,一脸笑容的冲着二国的贵宾们介绍着他的子女们。
她在宫里觉得无聊,不是去跟她的哥哥到处乱走,而是跑到这里来找他。
楚小沫很认真的点头表示赞同,没有发现晨光唇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
想不到,她小小的年纪,居然也能有此见解。
看太子哥哥这脸色,真是挺吓人的。
不过,那是她的亲哥哥,除却亲哥哥之外,她最看中自己。
宁德玺让他不要去太和殿,那么他便不去罢。
“千万不相信宁德玺,他所说的话,不过是想迷惑你罢了。”
影须从晨光的眼神里,看得出他的犹豫。
宁泓烈强忍着怒意:“梦珂,你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你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再看看都来了些什么人!请你掂量掂量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好吗?”
所以,她才会跑到这里来的。
影须的一席话,使得晨光的心,原本动摇不定的,这会儿又平静下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父皇不上勾,我们怎么办?”
这个地方,承载了他太多的痛苦回忆,他实在不愿意去回忆,更不愿意去回想他这八年以来,一步一步,是如何走过来的。
幸好是冲着自己滥用她的同情心。
宁泓烈有时候,真的很想将梦珂的脑子辟开来看一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居然这么不会想事情?
晨光故意问道,心里拿不定,宁德玺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是个笨蛋啊。
她与哥哥虽然是双生子,但是到底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看着那个皇帝一脸和善的模样,原来他居然这么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位皇帝大叔还真是不能同宁王叔叔相比,同样是皇帝,宁王叔叔多好啊。
听到她的问话,晨光也同她一样,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碧空如洗。
不知道宁德玺这会儿将他叫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这个宫里,自然是不好的。”
所以,她才会露出这种惋惜的神色来。
“哦?”晨光先是一愣,随即了解了她所指的是何意,意指二人都一样,不喜欢太和殿那样的气氛,所以,她才会跑到这里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跟在晨光的身边,影须却一直不曾让人发现的原因。
梦珂性子上来了:“我知道,你就是心疼那个楚云落,是不是?”
原来是因为,她与她的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认真的数了数,包括宁泓烈在内,一共十二个皇子公主们,都到场了呢。
也许若惜不会如此之早的便离开人世,至少,她能开开心心的一直活着。
晨光发觉了小丫头的心思,不觉得心下又是一阵暖洋洋的,她这是希望自己不要太看中自己的亲爹是个皇帝,不要太在意自己是个皇子的事实,这样将来出宫之后,得失心不那么重,人也能过得自由自在一些。
“那现在既然知道狐玉,他完全可以拿着狐玉去找狐族至宝,为什么又要拿狐玉来给我呢?”
晨光心里在挣扎着,不知道谁人的话,才是真正可信的。
晨光的疑惑更深了。
假如,他存在着这个心思,晨光不由得浮出一抹冷笑。
“那就是你精明过人的父皇,看出了什么,想演出这样父子亲情大戏,来迷惑你,让你上当,让你不再去找他报仇雪恨,让你从此忘了你母亲是如何死去的,让你从此死心塌地的只认他一个父皇。”
宁德玺将那块狐玉,又重新交到了晨光的手上:
她笑颜如的上前:“晨光师兄,原来你与我一样,我们是同道中人。”
“整个皇宫,我也就只认识你啊,除了你还能找谁?”楚小沫一脸苦恼的说道:“哥哥倒是挺喜欢太和殿的,一落座,就非常怡然自得的跟身边的人混得很熟。”
她干脆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冲宁泓烈低吼。
晨光点头:“也是,宫里现在的形势好像因为那二国来了人,突然一下就变得紧张兮兮起来了。”
想到那个场景,哥哥小大人似的端坐在那儿,不停的跟左右两侧的人谈笑风声,时不时还对于场中表演的舞蹈品头论足的,那个架式,只让她觉得,异常好笑。
“那你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影须提及此事,仍然一脸愤怒。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能担待得起太子妃的重任吗?
“楚小沫,你就陪我在宫里走走吧。”
宁德玺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似是带着极度的眷恋与不舍:
得到了狐玉,自然也就能掌握狐族的事情。
影须抬眸,目光坚定。
他的身上,流着母亲的血液,母亲含恨离去,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至于为何要传位于太子,自然有其它的考究。
有了这个认识,也已经让他觉得很不错了。
感觉到宁泓烈身上余怒未消,梦珂小声嘀咕了一句:“太子哥哥,咱们都要成亲了,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凶?”
“十三,你只需要记住,父皇心里,最亲近之人,便是你了。”
现在他的心里,只有眼前这个有着一双世间最美好双眼的小姑娘。
若是真能与她一生相伴,那么,即使放下这些所有的仇恨,他都觉得也未尝不可。
“楚小沫,怎么样,你愿意吗?”
晨光动了动她的手掌,见她只是一味沉思,于是又再度认真的问道。
“我才六岁而已,你怎么可以拐带我跟你一块儿私奔呢?这事儿若是让我爹爹知道了,他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楚小沫似是这时才回过神来,认真不已的看着晨光,稚嫩嗓音里,带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