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云落在梦中过得极度疲惫。
她用尽了所有的玄气,只为抵挡住独孤绝的得寸进尺,他那双恶狼一般狂热不已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不放,让她无处可逃,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眼神的的探测,但,由于她的莫名坚持,这个梦里,总算不曾**,她坚守住了自己的阵地,但,也累得几乎瘫软。
“楚云落,你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
独孤绝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响在她的耳畔。
次日一早,楚云落的耳朵旁,仍然隐隐回旋着这句话。
中毒真深哪,幻听已经开始出现了。
“娘,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楚小昱因为楚云落的突然坐直身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睡意迷蒙的大眼,软软的问道。
青橙一味的摇头,什么也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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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赶紧冲了进去,楚云落自然是赶紧跟上。
“白小姐,听说你琴艺相当了得,不知道是否可以替我们抚琴助兴?”
“当年的事情,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我不过是个执行者,身为臣子,听命行事,是天职,我并未有任何过错,为何要将这股怨,算到橙儿身上来呢?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受这种苦,太狠了…… ”
至此,楚云落似乎明白了这个房里的病人是谁。
楚云落有些奇怪,这青橙姑娘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导致被人下了如此之狠的巨毒在身?
眼神,是落在楚云落身上的。
只是,情毒之毒,已经渗入到了她的血液当中。
楚云落风华无双一笑:“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野猫的心思你都懂?”
青竹派来的人很快便到,片刻功夫,已经到了城主府。
此刻似乎只想以死了结自己,她活得太累太累。
远远的,楚云落的声音再度飘了过来。
青竹的语气里,透着深切的悲凉。
“橙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永远在哥哥心目中是最纯真的。”
真正的小野猫,应该是她才对吧?
似乎对于里面的情形,他非常的无能为力。
“野猫一直追着你咬应该有原因的,比如,你手上明明有吃食却不肯分给人家一点。”独孤绝摸了摸下巴,懒洋洋的回答道。
若是病了,怎么还有精力在奋战房事?
她马上点头:
最后的话,几乎是自唇中咬出来的。
哪知她触到楚云落的眼神之后,迅速扭转到一边:“不用,哥哥,你就听橙儿的,让橙儿清清白白的死去吧,我真的不想再受这样的苦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一会儿犯病的时候,再对你说出无礼的话来,你愿意看着橙儿再受这样的苦楚吗?我真的不想了,我想永远是那个天真无邪的青橙,哥哥,你让我如愿吧。”
隐隐的,其内似乎还夹杂着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修为再强的人,也没有谁能做到休息半个小时便能再上战场与之欢好,且此毒是不分日夜的……
房内的声音,越发肆无忌惮的飘了出来。
“哥哥,你不帮我我会死的!”
青竹侧了侧身子,好让怀里的人可以看到楚云落的存在,
白小如一听,立刻上前来表示关心。
楚云落此时才看清楚,在青竹怀里的女子,像一朵空谷幽兰般,气质娴雅出尘,脸上的五官精致小巧,唇红齿白,此刻,梨带泪的脸庞,别提有多动人了。
为什么老天要让橙儿来受这种罪。
楚云落双手翻飞,指尖赫然多出一粒药丸,递进青橙的嘴里。
原来楚云落以为,青竹一定会冲上去,不由分说将这个年轻人教训一顿。
今天青竹会派人来带她去城主府上,这直接关系到她能否成功的将青竹的记忆碎片弄到手,一想到这个事情,楚云落顿时觉得自己周身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白小如穿戴一新,像朵清新的小茉莉,正端坐着,见到楚云落出来,赶紧起身:“楚姑娘,我们去门口等吧,一会城主大人派来的软轿一到就能上去了。”
独孤绝抚着下巴,眼神不冷不热的扫在楚云落的脸庞之上,似乎想在她的脸上看出朵出来。
“橙儿,你听哥哥一次,再信哥哥一次好吗?”
“小昱昱还没有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女子,中了这样怪异刁钻的毒,确实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橙儿没事的,活了这两年,至少,还能看着哥哥。”
“哥哥,你不要难过。”
这一刻,他无比的痛,也无比的恨。
这下是真的有些难办了……
她径直避开楚云落,直冲着青竹就扑了上去。
心下不由得想到自己,假如不是因为当年她才三岁,那王氏只怕也会找来诸如情毒这般烈性的毒药毁了自己吧……
青橙的话,有些前后不搭的。
独孤绝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答道。
“我到邺城来有三年时间,橙儿是两年前染上的病,毕因当年,邺城出了一件很轰动的案子,那便帝都的姜府大小姐遇刺,而行刺之人,便是邺城的宋府长子,此事惊动了圣上,圣上要求严办,宋府很快被查封,府上一共二十九口人全部被处以死刑,当时宋府的一名小姐由于办案时不在府上便逃了出去,她见府上二十八人全部被杀,心中怨恨不已,便将此仇嫁接到了我的身上,我万万不曾料到的是,她会对橙儿下毒,宋府的案子过去半个月之久,她便自毁容颜到了城主府为奴,伺候橙儿,可能是因为一直没有找着机会加害于我,所以才将这情毒下到了橙儿的身上,让橙儿代替我受了这两年的苦。真是为难了她了……”
她努力的想让自己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来,只是,她的笑容,比那黄莲还要苦涩。
所以,两年的时间,这青橙仍然能够保持得如此干净整洁。
联想到此前的情形,再加上那名出来的年轻人与青竹之间那种平静的态度,想必,这种事情,是上演过许多次的。
此刻,他的脸庞已经恢复了平静之色。
他一直坚持不愿意让橙儿就这样去了,是他太自私了吗?
“那也就是,两年前那位宋姓小姐隐瞒身份到府上来,给你下这种情毒,而她本身并不是个制毒高手,也就是毒药也是她从他人手中得来的。”楚云落缓声说着:“那么此事追其根源,那位宋小姐在下毒之后,又去了哪里?”
“哥哥,我好脏,我好脏,你放开我吧。”
青竹对她是极细心呵护着的,怕伤着她的颜面,伺候她的丫头们都是做完了事情便立刻走人,绝不在此多做停留,欢爱过后,替她及时擦拭。
入内,便见到床榻之上,有个正哭成泪人儿缩成一团的女子,青竹上前去,将她轻拥在怀里:“橙儿不怕……”
他特意支开了白小如,带她一人前去,可见并不想此事为外人所知。
如此的守卫森严,那里住着的病人,到底会是谁?
应该是青竹嘴上的这位橙儿吧。
楚云落不痛不痒的回答:“是啊,梦到一只讨人嫌的野猫总是不停的追着我想咬,我就在梦里逃了一晚上。”
她不想让哥哥为了自己一再奔波,四处寻访名医。
“楚姑娘,是不是住在白府不习惯,下人怠慢了,所以才让你晚上做恶梦了?”
“说到底,此事是因我而起。”
凡中此毒者,每隔半个时辰,便必须与人欢好,否则毒性一发,便会犹如万箭穿心,浑身疼痛难耐,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哥哥,你帮帮我吧,我好痛苦。”
自从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青竹对于楚云落此人,是相当好奇。
她媚眼如丝,不断祈求着青竹能替她解开。
青竹浅声一笑,
“这位楚姑娘,她的医术十分了得,各种疑难杂症在她手上,没有应付不了的。”
女子无助的哭泣着,语气里,带着无比的绝望,即使空气里此刻飘荡着的,皆是隐隐流动的瓣浅香,但它洗不去身上的那种污秽之气,永远也洗不掉了:
脉相很平稳,生命气息也很完整。
“此前白姑娘据说奄奄一息躺在榻上,是你将她给救了回来。”
身形被定住,青橙眼里的渴望却是越发的狂热:“哥哥,你快来,把这个女人轰出去,她定住我做什么?橙儿好难受。”
“呵呵呵……”
由此可见,青橙这异常消瘦的身形,必是中了此情毒的缘故。
白小如不是很敢直视眼前这个绝世大美男的眼神。
“可以可以!”
“娘睡不着,你再睡一会儿吧。”
青竹的步伐顿时停下,楚云落也在他的身侧落下了脚步,眼角的余光看到青竹的脸色此刻已是铁青,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她幽幽开口,吐气如兰:
“此丸只可以暂时稳住你的毒性,要根除,得找出情毒所包含的所有毒性,再对症找出解药,我需要一点时间,以及需要众多草药,府上有吗?”
似乎想死,又有些不舍青竹。
独孤绝如沐春风般拦在二人跟前,他的美,与青竹的婉约不同。
“哥哥,我舒服多了。”
“懂一点。”
“楚姑娘,特意请你到府上来,以你冰雪聪明,自是应该想到,我是有求于你。”
“青姑娘,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青橙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青竹见状,立刻上前将她的方子拿在手上,转身出去交待下人立刻找药。
而身前的青竹脚下的步伐明显的有些迟疑不决起来,似乎每走一步,都力不从心似的,有千斤的重担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般难过。
楚云落不去看他,径直将目光投向地面,当他是透明的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