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现在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呢
每个男人年少时,心中都会有一株白玫瑰,或远远欣赏着,或试图就近采撷。
厉荆看着渐渐走远的白筱,她正低头跟孩子说着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抹了一下那孩子的嘴角,他心里,蛮不是滋味的,毕竟曾经白筱也算是他们圈里的人,但现如今,差不多已经形同路人了。
等电梯门快要合上时,他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在这一层,眼疾手快地按了按钮出去。
厉荆跟白筱走的是同个方向,但等他到包厢门口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了白筱的人影。
推开包厢的门进去,里面迎面袭来一阵烟味,还有男女说笑的喧闹声。
厉荆看到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想了想,还是走过去:“祁佑哥,我刚在外面看到白筱了。”
包厢里的人在听到‘白筱’两个字时一下子都消停下来。
不知为何,这样的一幕令裴祁佑觉得非常刺眼,他不由想到了白筱牵着孩子和郁绍庭站在一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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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厉荆说在这边遇到白筱时,裴祁佑下意识的念头便是——她是跟郁绍庭一起过来的吧?
白筱顿了顿,又问:“工作很忙吗?”
梁惠珍皱眉,为这个不省心的三弟媳,走到夏澜身边:“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明天烧退了,情况就会好转。”
裴祁佑不想多说,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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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筱替郁景希洗完澡,刚哄他上了床,答应给他再编两条手链,小家伙才安心睡觉。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次从丰城回来的老六怪怪的,尤其是看人的眼神。
裴祁佑望着电梯门口站在郁绍庭身边的白筱,她的眉眼温柔,他喉结一动,自己又何曾想到过这一幕?
……
“那要不别去了。”
“下午四点四十九。”
所以,当他们发现曾经裴祁佑的女友,跟辛柏这伙人厮混在一起时,那样子,简直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白筱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些资产的转移书,还有一本存折,上面有好几百万。
除了厉荆和郑奇几个,大家都只当是裴祁佑跟白筱在很多年前裴家败落时就分了,此刻见裴祁佑坐在那不吭声,但他脸上的神情,又不像是对白筱没有一点情分,作为今晚东道主的男同学问:“怎么不请她一块儿进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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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的肩头,覆上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她侧头,看到了最后出来的郁绍庭:“站在这干嘛?不走?”
“难道一定要截肢吗?她才二十九岁……”夏澜红了眼眶,一手捂着嘴,手指微微地颤抖。
自从上一回跟郑奇他们发生了争执,裴祁佑跟几个发小一直处于僵局状态,今天其中一位朋友的孩子两岁生日,他刚好参加了生日宴,碰到了厉荆他们,饭后也被一起拉到这里来打牌。
徐敬衍盯着目光闪躲的胡雅宁,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着,良久,他松开了拳头:“没什么,你走吧。”
……
郁绍庭扳过她的身子,没睁开眼,把她面对面搂着:“两点钟,我来家里接你。”
裴祁佑转回头,望着蒋英美,目光讳莫如深:“如果我说,现在除了她,我谁都不想要呢?”
“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杨宪跟其他几位骨伤科专家面面相觑,徐蓁宁高烧不退,很显然是腿部的伤口感染了,要是再不赶紧地进行手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夏澜又不肯同意他们的方案。
夏澜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儿,胡雅宁的话,字字诛心,她抱着双臂的手指慢慢攥紧,闭上眼睛,心痛如绞,片刻后,睁开眼,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去把手术同意书拿来吧。”
裴祁佑在听了‘白筱’的名字后,几乎就没再说过话,这会儿,也拿了外套起身跟大家一起离开。
良久,白筱听到身后人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她用胳臂肘轻碰了碰他:“后天几点的飞机?”
白筱发现很多‘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蹙了下眉心,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
快睡着之前,白筱又突然问:“徐蓁宁,她现在还在丰城吗?”
徐承阳说着话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白筱跟郁景希,问了句:“不是去买烤番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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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男同学连忙过去从老婆手里接过儿子,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包厢里有些热,孩子的尿不湿取掉了,穿着开裆裤,双手胡乱挥舞着,咯咯地笑着,裴祁佑看到同学的眼里满是初为人父的欣喜。
胡雅宁不高兴了,为自己争辩:“我这不是替蓁宁担心吗?她以后要是按假肢,脱了衣服多……”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赶过来,吃力还不讨好!”胡雅宁哼了声,说完,真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蒋英美看着明显没把相亲放在心上的儿子,拧眉:“那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告诉对方?”
“白筱?”已经有人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哦……好。”胡雅宁留给他的是,落荒而走的背影。
还有人暧/昧地看向裴祁佑:“我们去请,人家不一定会来。”
等郁绍庭一行人走远后,有人啧啧感叹着‘没想到’,也有人议论‘白筱是怎么勾搭上郁绍庭的’。
裴祁佑看着对面转过头来的白筱,眉目间淡淡地,好像跟她,也不过是一般交情的同学,心中,却已风起云涌。
裴祁佑喝了口热茶,过烫的液体滑过咽喉,仿佛要灼烧了他的喉头一般,他扯了下嘴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面对旁人的揶揄,没有过多的表示,其他人见他这样,渐渐觉得没意思,也就没真的跑去开门叫人。
郁绍庭搁在她身后的手,突然收紧:“瞎想什么,睡觉。”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梁惠珍扯了扯她。
“那我们也散了吧。”其他人也纷纷丢下棋牌。
“是中学那会儿的白筱吗?”那位同学先开了口问。
“什……什么?”胡雅宁的心跳有些加快,被徐敬衍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
“应该不是她,上学那会儿,我听说白筱家境很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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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首都解放军某医院,副院长的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在郁苡薇之后,蒋英美现在也不奢求儿媳妇门第多高,只希望儿子能娶个老实本分的老婆好好过日子。
“我就说不玩这个,尤其是辛头,逢赌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