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说好话?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
徐敬衍回到酒店,敲开兄长的房间,里面传来梁惠珍低低的啜泣声。
来开门的是徐敬文,徐敬衍往里看了眼:“大嫂好了点没?”
梁惠珍在郁家时突然血压升高,徐敬文只好临时改变主意,带着妻子住进了丰城的酒店。
还特地请了医生来酒店给梁惠珍看病。
“东西都拿来了?”徐敬文神情也略显疲惫,下了班,从首都赶过来,整个人也累到不行。
徐敬衍点头,跟徐敬文进去,梁惠珍坐在沙发上,抱着那把从郁家拿来的小提琴,一边用纸巾捂着口鼻,一边眼泪不停掉下来,抽泣地说着:“那年我出差到拉斯维加斯,她还亲自去机场接我,笑着喊我妈。”
“都是陈年旧事了,还说什么。”徐敬文皱眉,忍不住喝止陷入回忆里的妻子。
“一个女人要想伤害一个男人,最主要的武器不是刀枪,而是感情。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不是事业的成败,而是动心,一旦动了真情,也就是把自己的弱点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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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被子下的双手慢慢收紧,她当然记得那一次,情人节,她去东宫接喝醉酒的郁绍庭。
他注意到郁绍庭不太好的脸色,摸了摸鼻梁,侧着头越过郁绍庭肩,往病房里看了眼:“小嫂子醒了?”
“醒了?”他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般,温柔到白筱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郁绍庭抬头,目光深邃,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敬衍,大哥说你回酒店了,怎么不给我回个电话?手机也没开,我很担心你。”夏澜关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虽然梁惠珍没有指名道姓,但她这话,针对性很强,徐敬衍听了蹙眉头,想说两句却怕惹急性子要强的梁惠珍,终究是没开口,但也心烦地不想再待下去,跟徐敬文道了别,准备回隔壁自己的房间去。
他把椅子稍微拉近一些,修长的身形,倒显得椅子小了,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唇边:“张嘴。”
白筱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颊微烫。
白筱的手搭在肚子上,听了这个消息,心,却出现了片刻的迷茫,她真的怀孕了,随即是百感交集。
郁绍庭确实没有告诉她。
她眨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在医院,外面天色灰蒙蒙的,是清晨前的宁静。
这会儿大概还只有五点半,这个月份,白筱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买来的早餐。
借着房间内的灯光,她偏头,看到的不是可爱的婴孩,而是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郁绍庭,而她紧紧握着的,正是他的手,骨骼雅致,手指修长,很瘦劲,她的视线上移,对上的是他深沉却温柔的眼神。
路靳声说完这番话没一会儿,郁绍庭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装着早点。
“是吗?”他回答得随意,手抚上她的小腹位置,那里,孕育了一个新生命,是他跟她的骨肉。
郁绍庭让开,让路靳声进来,自己却跟他要了办公室钥匙,然后出去了。
他没立刻起身,直勾勾地回望着她,直望得她的脸渐渐红了,他才压下身体里翻滚的浪潮,去开了门。
郁绍庭可能也察觉到这点:“我出去一会儿。”
虽然不知道弟弟怎么会突然对这事感兴趣,徐敬文还是回答了:“好像叫苏蔓榕。”
“没什么。”徐敬衍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终究没笑得出来:“我先回房了。”
白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听到婴孩咯咯的笑声,转头,看到了两个粉雕玉琢的男宝宝,坐在地毯上玩着,白白胖胖的小身子,咧着小嘴,露出粉嫩的牙床,举着玩具汽车,仰高了脑袋,又黑又大的眼睛笑弯了。
路靳声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大家都说徐淑媛跟三哥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徐淑媛不止一次跟她好朋友抱怨三哥的不解风情,他们的结合,更多的作为郁家跟徐家的一个利益平衡点。”
手机被他关了,房间的座机却响了,过去,接起:“喂?”
郁绍庭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不舒服了?”
徐敬衍坐在床边,抬手,拧了拧眉间,神态中流露出倦意:“今天有点累。”
白筱望着他,脸颊红红的,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又抱在一起,她甚至都没看清楚,郁绍庭是怎么到她身边来的,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袋,一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隔着衣衫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三哥,这个人,就是个闷性子,你永远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看了眼外面还没彻底亮的天,想起郁绍庭抱着她上车后打的电话,瞧向路靳声:“昨晚麻烦你了。”
“刚才……你朋友跟我说了很多话。”
“三哥跟徐淑媛结婚,说实在的,哥几个都不怎么看好他们能走多远。”
“夏澜的身体还没康复,要不,你先回去,这边,有我在。”徐敬文送他出门时道。
徐敬衍挂了电话,却没有一丁点的睡意,不知坐了多久,他起身,开门去敲了隔壁的房门。
白筱看着他如山峦般直挺的鼻梁:“他说,我怀孕三周多。”
白筱被他细心又体贴地照顾,想到路靳声的话,说:“他刚才还跟我说了你和徐淑媛的事儿。”
“那给夏澜去个电话,她刚才打到我这儿来了,说是找不到你。”
他还穿着昨天傍晚的衣服,气色不错,但眼中有血丝,眼睛下方也有青晕,下巴冒了青茬。
“先喂你。”郁绍庭说。
“敬衍?”徐敬文看到情绪有点不对的弟弟,颇为诧异:“有事?”
如果不爱,怎么可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忽视?
“身上有味道,我去换一身衣服……”
她靠着枕头,凝望着换了身衣服的郁绍庭,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那,捣鼓那袋子早点。
有人敲了病房的门。
进了自己房间,徐敬衍揉着太阳穴,依旧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没办法把跟白宁萱相遇的那一幕从大脑中挥去,郁老太太喊她什么,蔓榕?她什么时候改名了,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郁家?
白筱配合地张嘴,喝下粥,郁绍庭喂人的动作生硬,却又十分的小心。
郁绍庭似笑非笑地看她,往后靠在椅背上,白筱最受不住的,就是他用这种眼神看她,感觉像嘲笑。
两人挨得近了,白筱闻到他身上有异味,酸酸的,像是过了夜馊掉的东西……
“……具体的记不太清楚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在替你说好话。”白筱眼珠子微微动了动。
路靳声说,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不是事业的成败,而是动心,一旦动了真情,也就是把自己的弱点交到了别人的手里,白筱真的不敢去揣摩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太震撼,她的心跳逐渐地加快。
“……”白筱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