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
首都,徐家老宅。
徐蓁宁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鞋,听到书房传来徐敬文严厉的呵责声:“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心头一紧,顾不得换鞋,匆匆地跑上楼去。
刚才她打电话来老宅关心徐老的身体,结果家里的保姆告诉她,姑爷来家里了。
在徐家,这一辈,除了徐淑媛,就只有她一个女的,保姆口中的“姑爷”只可能是那一个人。
当时她正在医院照顾生病了的母亲,挂了电话,拎了包就开车赶过来——
徐蓁宁刚到二楼楼梯口,书房的门就开了,郁绍庭从里面出来,一贯的黑西装,挺拔颀长的身材,眉目深邃沉静,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神色有几分严肃,看到她时,稍稍缓下脚步。
点单的时候,白筱只要了一杯热的白开水,梁惠珍抬头看她,别有深味的一眼。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裴祁佑望着已经走远的女人,良久,伫立在那里没有动。
下了楼,才想起了什么,她跑出了屋子,然而,院子里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
裴祁佑拉着她就要走,白筱不愿意:“你放开我,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知道梁惠珍可能误会她在故作清高,但白筱今天着实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多做解释,把单子给侍应生。
郁绍庭一边开了机,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没有回答,倒是反问她:“怎么过来了?”
没多久,侍应生端着一杯拿铁和一杯开水过来,白筱接过,说了声谢谢。
一辆黑色轿车在路边停下,副驾驶座车窗降下,是秘书张晓丽:“裴总?”
“你又是谁?”梁惠珍微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青年男人。
梁惠珍双腿交叠,单手手腕搭在膝盖上,这是她在工作谈判时最管用的动作。
挂了电话,白筱要回公司,也许是蹲得太久了,起身时,眼前一,双腿也有些发麻,裴祁佑看她站不稳,立刻上前扶住了她,下一秒,白筱已经推开了他,径直越过他朝不远处的宏源走去。
望着他消失在缓步台处,徐蓁宁心里满是失落,她刚才注意到,郁绍庭的左脸有个五指印。
郁绍庭的长相很出众,但徐蓁宁被他吸引的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那类人生阅历丰富且事业成功的男人才有这份气度,强势又成熟,令人能在第一眼时忽略了他的外貌。
“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着,她看向白筱。
白筱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心思,她刚想反驳,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话语堵在了喉底。
郁绍庭转头看了她一眼。
白筱真没想到梁惠珍会找到公司来,还是来找她。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让我放手,难道你还想回去被她指着鼻子羞辱吗?”
应该是徐敬文打的。
轿车从跨江大桥下来,郁绍庭突然对司机说把车开去沁园,杨曦不解:“不回公司吗?”
轻轻关上书房门,徐蓁宁也察觉到徐敬文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仿佛突然老了十岁。
白筱知道梁惠珍有话跟自己说,点头,跟着她去了公司旁边的咖啡馆。
——————————
“但人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害怕冷清,”梁惠珍看着沉默的白筱,说:“你是要跟绍庭结婚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景希再好,也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郁绍庭接过新手机,还没有开机,早上去首都时,在机场打电话时跟人撞了一下,摔坏了手机。
白筱打断了梁惠珍:“谢谢您的好意,我目前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我刚好从宏源办事回来,景行又去了黎阳,你让老张去办卡,我想还不如我去,然后就顺道一块过来了。”杨曦说着,顿了下,静静地看着他:“人家小姑娘,不比我们,你得多关心关心人家。”
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徐淑媛已经成了一撮白灰,留给旁人的只剩下无声的叹息。
“……”梁惠珍打量起对面的白筱,眉心拧了拧,“怎么,不满意审计局的工作?”
转身要走,裴祁佑大步上前,又拽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儿?”
“……”白筱没吭声,等待着她说下去。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白筱没有回避她皱眉的注视:“我尊重景希自己的选择。”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景希这孩子跟我不亲,或者说,是跟我们徐家那边都不亲,这些年在国外长大,性子早已经放野,小时候接他去首都,不是今天打破这个就是明天欺负了谁,没少让我跟他外公闹心。”
白筱桌下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道:“如果他想要留在丰城,留在他爸爸身边,我不会做任何阻拦。”
郁绍庭低头看手机,杨曦说:“她年纪毕竟还小,需要安全感,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做事。”
“什么也没说,我把药给了她之后,就分开了。”
她那一挥,所用的力道,很大,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懂什么,留在这里,这个孩子只会被教坏!”梁惠珍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当我在首都第一次见到白小姐时,也只当白小姐是绍庭的女朋友。”梁惠珍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抬眼,“我说这些话没有恶意,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兴趣去进审计局工作?”
杨曦说着,发现了郁绍庭身上,或者说是脸上的异样:“你的脸怎么了?”
白筱蓦地抬头看他,眼圈有些猩红,比起梁惠珍刻薄的话,以前她所遭受的远比这些来得更羞辱人。
“给你几分客气,是看在郁绍庭的面子,要是这个面子我不想给了,你又算什么东西?”梁惠珍厉声道:“我女儿的孩子,还轮不到其她女人来对他指手画脚!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纸张。
梁惠珍停顿了会儿,幽幽道:“与其以后你跟孩子闹得不痛快,倒不如现在就让他跟我走。”
“……姐夫。”徐蓁宁轻唤了他一声,望着他的目光担忧又缱绻。
裴祁佑不知道她怎么了,松开手,看到她跑到边上去呕吐,追过去:“你身体不舒服?”
“为什么?”白筱还是问了。
“啪!”裴祁佑的手背红红的一块,矿泉水瓶被打翻,西装湿了,瓶子掉在地上,水流哗哗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