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过去,一辆香槟色的轿车停在前方路边,然后,苏蔓榕从驾驶座里下来。白筱因此想起他以前结过婚,还有另一个女人让他的无名指戴过戒指。
终于有一天,郁煜煜在被同学欺负时爆发了:“你们再欺负我,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他抬头看着她。侍应生也像见了怪物一般瞅着她。
点了菜,侍应生撕下单子,郁绍庭要掏钱包,白筱想扬起了一张卡:“今天我请客。”
白筱平复了情绪才给郁绍庭打电话。
他转头,环顾了一圈办公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郁绍庭转头看后视镜,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阑珊,他空出右手拽过她的手捏紧:“送我戒指什么意思?”
白筱像是没看到她,捧着就走过去。
“就这样吧。”白筱不想再跟她多说,越过她。
外婆沉默了会儿,才说:“筱筱,你妈妈回来了。”
酒红的液体荡漾在水晶高脚杯里,折射出迷人的色泽。
“三十四朵。刚好吻合你的年龄……”当然,白筱不会把后半句话说出口。
“你猜。”白筱笑吟吟地。
苏蔓榕双手无处安放,心酸地看着白筱。
郁绍庭没阻止她,靠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望着白筱,目光深邃铸锭,像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哪怕苏蔓榕已经走了,但她那些话还是对自己的心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白筱听外婆这样说,哽了声:“外婆……”
偶尔放学看到一身颜料污泥的弟弟,郁景希是恨铁不成钢,总要拖着弟弟进行思想上的教育。
上到二楼,在拐角处听到家里的保姆在聊天。
他脱了西装,只着白色衬衫,领带被他解下丢在车里,领口的纽扣开了几颗,在餐厅明晃晃的灯光下,眉目清隽,英俊的脸庞线条如鬼斧神工一般。白筱喝了大半杯酒,看着这样的郁绍庭,渐渐有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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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抿了抿唇角,手里的大捧玫瑰打眼到郁绍庭很难忽略它:“谁送的?”
“……我知道。”
苏蔓榕没想到郁苡薇会这么问,她在小女儿的眼中看到了泪光,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郁绍庭眉头一皱,他这才发现办公区每位员工桌边都摆着一杯奶茶。
“妈,对你来说,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一群熊孩子一愣,继续把颜料往郁煜煜小朋友身上抹。
拢了拢身上的袄,白筱又坐了会儿才起身,捧着玫瑰去了不远处的步行街闲逛。
景行有些失望,却也不勉强白筱,挂电话前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不需要我去让郁总听电话?”
“你现在到窗前。”
白筱:“别做出这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像你做的后悔。”
老人家没拆穿她的话,又交代了几句才搁了电话。
苏蔓榕苦笑:“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不是危言耸听,筱筱,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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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着车来车往的道路,呼出一口浊气,拿出手机想打给郁绍庭,却先有电话进来。
“别哭,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白筱望着对面那幢高高的写字楼,她大概知道郁绍庭的办公室是哪一个,刚才闲着无聊她数了。
郁绍庭直接夺过放到后座:“没个女人的样子。”
“到了没?”白筱见他不说话,但猜到他应该照做了。
“……现在在哪里?”
“真没想到啊,那位白小姐居然是大少奶奶的女儿,却不是大少爷的孩子。”
那一瞬,就像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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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起电话后,那边的人没有说话。
郁绍庭送东临两位股东到电梯门口,折回办公室时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奶香味。
郁绍庭的手很漂亮,这点白筱早就知道,她把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上,有一点点的松,银色戒指,配上修长白皙的手,怎么看怎么养眼,六十几块钱的东西,却被他戴出了上万块的感觉。
“妈!”白筱闻声转过头,看到的是穿过马路过来的郁苡薇。
“那晚,根本不是景希睡在绍庭房间,其实是你吧?”苏蔓榕的声音干涩,她看向白筱的眼神无奈又酸涩:“还有景希的妈妈……如果不是我乱想,是你差不多六年前生下的他。”
白筱看了眼旁边妖冶火红的玫瑰:“也没什么事……”
郁苡薇看苏蔓榕不答,心里凄凉了几分,回到郁家,一声不吭下车进屋。
苏蔓榕一瞧见小女儿立刻敛去脸上的表情,不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
苏蔓榕低头看着白筱脚上那双新百伦休闲鞋:“但这一刻我想我大概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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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你难道真的不能原谅妈妈吗?”苏蔓榕说。
苏蔓榕没想到她这么冥顽不灵:“你不后悔?筱筱,这个社会不是你想的那么宽容!”
“筱筱……”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她彻夜无眠。
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过了会儿又问她:“在哪儿?”
“……”
原来替身从来都不是白筱……
“……”
苏蔓榕察觉到女儿心神不宁:“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白筱就像一个恶作剧后马上要被逮住的孩子,有些许的紧张,心跳加快。
“你不是陪祁佑他妈妈去酒店看订婚宴布置了吗?”苏蔓榕问。
直到挂电话,外婆都只说了一句话:“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外婆都会支持你的。”
白筱确定以及肯定地说了“不需要”,景秘书才挂了电话。
一阵轿车鸣笛声,阻挠了白筱的步伐。
回到卧室,她进了洗手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眉眼、脸型完全跟白筱一样……
染了醉意的眼眸显得尤为明亮。
只不过这样的笑容看在郁绍庭眼里着实有点欠揍。
苏蔓榕已经找了白筱几天,最后没办法,只好碰碰运气来郁绍庭公司附近守着,没想到真给她守到了。
郁绍庭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况,但手还是配合地伸了过来,尽管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嫌弃她。
她听到他轻笑的声音:“哪儿买的?”
白筱忙拉住他的手。
“你跟绍庭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左右看了看,没回答,反问:“奶茶好喝吗?”有些俏皮的口吻。
但郁绍庭像是看出了她那点心思,像是被她气乐了,也不接,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跟上。”
“我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是……”老人家说不下去,只化为一种沉重的叹息。
当天晚上,熊孩子们回家,被各自的爸爸吊起来狠狠抽了一顿,大院里嚎声此起彼伏。
原因——
白日欺负过郁煜煜的那些孩子,他们家的钥匙孔都被橡皮泥给堵了。
有知情人士透露,下午看到郁煜煜背着大书包拎了一小桶橡皮泥在大院家属区出没。
从那以后,大院里再也没孩子敢欺负郁煜煜小朋友。
就连大人见了他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