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有人不是说我生白头发了,难道还能比你活得久?”
听郁绍庭这样玩笑地说出年龄问题,尤其是提到生死,白筱抬起的手握紧他的手腕。
他的手很瘦很大,手背跟手腕处都没什么肉,骨关节突出,握在手里时硬硬地却令她安心。
“刚才……参谋长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郁绍庭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发动车子,“又不是让你跟他结婚,你在意他做什么?”
白筱偏头看着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大哥他……”
仅仅说了几个字便有些难以启齿,她不知道在书房里郁战明跟郁绍庭说了什么,导致一个摔门而出一个砸碎了古瓷瓶,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跟她有关,如今的她恐怕已经成了郁家其他人眼里的“红颜祸水”。
他的房间充斥着男性的阳刚,属于典型单身男人的卧室,连窗帘都是暗色调的海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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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光线不明,白筱却能听出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淡淡倦意,想到之前那通电话,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绝他,很少有女人会拒绝一个正在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男人,当然前提是你在乎他。
“我去拿车钥匙。”郁绍庭收起手机就转身去客厅,没多久就出来。
在他的注视下,白筱点了点头,然后车子重新退回车库,她跟着他下车回别墅。
楼下的郁绍庭仿佛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握着手机转头朝窗户望上来,即便夜间光线昏暗,但白筱还是冲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下楼,刚走到缓步台处,他已经挂掉电话进了屋。
郁绍庭的卧室她只在上回发热时待过一晚,那次并未仔细打量,最起码有郁景希房间的三倍大,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倒跟酒店总统套房的格局有些相似,原本应该挂婚纱照的床头墙上却空空地,什么也没有。
白筱坐在床边陪着:“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白筱拍了拍他的屁股:“坐过去一点。”
虽然他安慰人的话说得也不算好听,但白筱还是稍稍安定了心神。
蹲下身摸了摸他胖嘟嘟的身子:“肉圆,你该减肥了!”
从厨房出来,看到郁绍庭站在别墅外接电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李婶迎出来打了声招呼,郁绍庭让她先去休息,李婶立刻识趣地回了自己房间。
小家伙正光着脚蹲在椅子上吃蛋糕,书桌上是几本作业本,床上放着各色小玩具。
身后突然穿来声音,郁景希一个不防,小手里的雪糕啪嗒一下掉回冰箱抽屉里。
不知是因为夜晚太过宁静还是两人之间突然没了话题,坐进车里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没出十分钟,卫浴间门被打开,郁绍庭穿着暗蓝色的丝质睡袍站在门口。
白筱把车递过去:“你自己来收拾。”
看着小家伙勉为其难应下,白筱理顺他有点乱的卷发:“那早点睡,不然明天起不来。”
郁景希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心里泣泪,果然,后妈的本性暴露了,对他越来越凶!
小家伙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却巴巴地落在她的脸上,至于她讲的题目,右耳进左耳出,白筱讲的口干舌燥,把笔还给他,他依旧晃着两条腿、抓耳挠腮,一道题也没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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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没矫情地提睡客房,郁绍庭直接就把她带回了主卧室。
被子凉飕飕地,她裸露在浴巾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小颗粒,然后另一侧被子被掀起,床缓缓陷下去,郁绍庭已经睡在了她的身边,他没有躺下,而是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
白筱注意到他的身侧有火星忽明忽暗,应该是夹在手指间的香烟。
郁绍庭双手搁在方向盘上,也转头望着她,目光很深邃:“今晚别回去了。”
郁景希挪了挪,空出一半位置给白筱,白筱拿了笔开始辅导他那些不会做的题目。
镜子里的女人两颊通红,身上的肌肤被热水泡得呈粉色,她想了想,又把头绳摘下来,一头乌黑的青丝瞬间洒落在肩头,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深吸了口气才推开移门出去。
白筱从郁景希的房间出来,“肉圆”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晃着尾巴谄媚地围着他打转。
郁景希穿着天蓝色的儿童睡袍,趿着小拖,两手兜在口袋里,故作老成地从楼梯上下来。
郁景希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斜了眼白筱:“明天下午我挺忙的……”
一瞧见刚进门的两人,从鼻子里发出轻哼,无视他们飘到厨房去了。
白筱拉过安全带系上,车子开出车库,却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她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肉圆”是条极通灵性的斗牛犬,或者是以为减肥这个话题被太多人提及过,听白筱这么一说,它立刻倒地不起,四只短腿缩着装死,白筱拍拍它的脑袋,起身准备下楼,眼角余光却注意到院子里。
白筱进了卫浴间洗漱,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因为是单身男人的卫浴间,就连沐浴露也是男士专用的。白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往身上用,简单地洗了一下就出了浴缸,拿了块搭在架子上的干净浴巾围在身上。
白筱上楼去了郁景希的房间。
郁景希正站在冰箱前,小屁股撅得高高地,打开冰箱下层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东西。
白筱侧头看他,只见他皱着一张小脸,有些怨怼地瞅着她,忍不住问:“身体不舒服?”
郁景希翻了翻白眼,一颗小脑袋缩在被窝里:“谁要关心你,你早就背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