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做往常,白筱是绝不敢对郁绍庭这么做,但现在她气坏了,手脚有些不受控制。郁绍庭被她哭得心烦意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是硬着声说:“再哭把你从床上扔下去!”
最初的委屈都转化为怨恼,白筱下手也越来越重,由一开始的反驳变为泄愤。
白筱松了牙关的力道,抬头看向身上的男人,下一瞬嘴里的手被拿开,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柔软。
身上的男人停下了蛮横的掠夺,白筱趁机推开他,连滚带爬地下床,拽过外套往身上套,慌忙整理衣服跟蓬乱的头发,胡乱抹了把脸,调整好脸部表情才开门。
“哭什么!这么大个人还哭!”前半句没变化,后半句却是南辕北辙的差别,带了不自觉的温柔。
郁绍庭已经整理好衣服,脸上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听了儿子的质问,两手抄进了裤袋,直接越过门口的两人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郁绍庭皱眉,声音低沉,像是呵斥却带了一股暖意:“喜欢就是喜欢,嘴硬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郁景希立马红了脸,一颗心砰砰地跳,最近小白真是越来越豪放,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白筱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越哭越大声,整个人因为抽噎而微微地颤抖。
仰躺在地上的男人双手往后撑着地,姿势有些狼狈,一瞬的迷茫过后阴沉了脸,是动怒的前奏。
“……我刚才正准备铺被子,你吃了药好些了吗?”
郁绍庭停下来,喘着粗气,俯视着白筱哭泣的小脸,一时间有些无措和不耐。
郁绍庭吃疼,一声闷哼吞在喉间,当他准备退出来时她却主动缠上来,有点生涩的动作,却诱起了他身体里的那只困兽,当一只大手从她的毛衣下摆伸进去时,白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是好脾气的男人,相反地,阴沉起来一般人都受不了。
她本扎起的长发因为刚才的打闹变得乱糟糟,额头还红肿起了一大块,红着鼻子,眼角不断有泪珠子滑出来,每落下一滴,郁绍庭的心里不耐就多一分,却不得不伸手去替她揉额头的伤口,“很痛?”
郁绍庭刚被白筱打了一拳有些不敢置信,一时不察才被她钻了空子压倒在床上,男女在床上嬉闹的闺房情趣他不是不知道,但白筱现在的出手显然不是跟他调/情,而是把他往死里打。
白筱被他一凶,哭得更厉害。
郁景希把头伸进卧室里,瞧见了凌乱的大床,“小白,床怎么这么乱?”
剧烈的撞击从额头传来,白筱短暂的晕眩后是难耐的疼痛,手里的枕头早掉落在地上,她的双手被郁绍庭钳制住举过头顶,手腕处极重的力道和额头的肿痛让她的眼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
刚才是无声地落泪,现在是“哇”地一下哭出了声音。
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郁景希担忧的叫嚷声传来:“小白小白!你怎么啦小白?”
郁绍庭一个不留神,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郁景希半信半疑,一扭头发现自己的爸爸居然也在卧室里,顿时惊呼出声:“爸爸,你怎么也在里面?”
门外的郁景希还举着手,仰着头愣愣地望着白筱红肿的双眼,“小白,你哭了?”
这样子的哭,加上这次,白筱一共在他面前哭过两次,另一次……是在沁园别墅的那个早晨。
跟郁景希头碰着头抱了一会儿,白筱才想起来自己跟郁绍庭就孩子的抚养问题还没争出个结果来。
放开儿子,白筱刚想过去找郁绍庭,手机却响了,外婆来问她中午回不回去吃饭。
白筱含糊其辞地回了几句,刚挂了电/话,她的裤腿就被旁边的小人儿扯了扯。
郁景希仰着脸,满眼的希冀:“小白,你带我回家去吃饭好不好?我还想吃春笋炒鸡蛋。”
孩子肉肉又带着点湿意的小手按在白筱的手心,她一颗心瞬间化了,“好,还有别的想吃吗?”
“那能不能再加一点椰果汁,我觉得味道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