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点了二十根粗大的蜡烛,明亮如同白昼,厅两旁依次设了十余张高几,摆着菜肴,裴家夫妇,姬家兄妹,还有十多个江湖人席地而坐,谈笑声不绝于耳。
一个须发皆白,和蔼可亲的老者扯扯云长老的袖子,指着云祁笑道:“我说云老头,你家云祁长的越发俊了。”
“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武功有点长进。”云长老摆摆手,话语很是不以为然,只是那张笑出褶子的脸出卖了他。
“话不能这么说,长的好自然有长得好的妙处。”
“吴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云长老斜眼看着被他叫做吴老头的老者,面上多了几分戏谑:“莫非,你看上我家祁小子了,想带回去当孙女婿?不对啊,我记得小慧年前刚刚成亲,难道是小两口不和,天天吵架,想要换个夫婿?”
吴长老被他气的直吹胡子:“胡说八道,我家小慧和她夫婿恩爱着哪。”
“那你总惦记着我家祁小子干什么?”
“嘿嘿。”吴长老对着苏忧墨呶呶嘴,笑得有些猥琐:“你家云祁长得好,又是少阁主的陪练,难道就没想过吗?”
闻言,云长老瞪圆了眼睛,伸手狠狠敲了吴长老一下:“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天马行空的性子,想到一出是一出,也不考虑合不合适,乱点鸳鸯谱!”
“我觉得挺合适的啊,云祁长得好,武功也不差……”
“闭嘴吧你,”云长老夹了一个肉丸子塞到吴长老嘴里:“怎么就不动脑子哪,那是少阁主,现在阁里最尊贵的女子,阁主和老阁主又那样宠爱她,以云祁的条件哪里入的了他们的眼,永远不可能的。”
一旁默默不语的云祁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如刀割,一张脸也失了血色。
小的时候他勤奋练武是为了让爷爷高兴,十五岁以后,他努力的原因就变成了她,所有的不怕吃苦,不畏艰险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能够配得上耀眼的她,可现在敬重的爷爷却告诉他,他们不可能,那个聪慧可爱的女孩子永远不可能属于他,这个认知让他心痛不已,只觉得人生凄苦,生无可乐。
夏轻舞带着一阵幽香进了厅,脚步轻盈,像一只小黄莺。
“见过公子。”